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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危问:“比如?”
“比如想想那旱魃的执念,有执念,就会有弱点。”
凤怀月斟酌着字句,终于小心翼翼问出重点,“他像是极为在意凤公子与仙主之间的亲密关系。”
司危看向他。
凤怀月双手撑着往后一挪。
这动作他先前常做,往往用在连滚带爬躲司危时,眼下哪怕顶着平平无奇一张脸,但就如方才那句熟悉的“智取”
一样,部分影子依旧与往昔岁月重叠。
司危眉头微皱,凤怀月虽不明就里,但直觉眼下这场景似乎对自己不大有利,便又多憋出一句:“凤公子很喜欢仙主吗?”
司危答:“爱我如狂。”
凤怀月被惊得头皮发麻,这种话可不要乱说啊!
他找不出自己“如狂”
的证据,但同样也找不出“不如狂”
的证据。
眼看司危已经向这头走了过来,更是汗毛倒竖,于是本能地喊出一嗓子:“我有办法让旱魃自己出来!”
司危停下脚步:“说。”
“我这里还有一张易容符。”
凤怀月献宝一般举起乾坤袋,“不如仙主暂时扮成凤公子,站在最高处。
旱魃虽然已经变成一堆残肢,但那些由他炼制的傀儡却依旧遵循着旧主本能,看到之后,自会不由自主地靠近。”
司危点头:“好,你来扮。”
凤怀月拒绝:“还是仙主亲自扮吧,我并不知道凤公子长什么样,演出来八成不像。”
“你那日在山道上见过阿鸾。”
“没敢细看。”
“本座替你易容。”
“……”
司危一抬掌,那张易容符已然落到他的手中,凤怀月阻止不及,也躲闪不及,只有手脚并用地爬起来,在被易容符笼上的一瞬间,胡乱说了一句“行动”
,而后便裹着狂风往山巅御剑而驰,没给司危任何机会看到自己的脸。
架势同逃婚有一比。
他的脸被吹得毫无血色,但眼睛是亮的,黑发散了满肩,远远看去,像一支单薄脆弱的风筝,越发美得夺人魂魄。
那些藏在山野间的傀儡果真纷纷钻了出来,他们疯了一般地追随着他,又接二连三被司危的灵火烧成诡异恐怖的骨架。
世界摇摇欲坠。
还剩最后一只活着的傀儡,司危单手拎着它,不顾对方正疯了般撕咬着自己的胳膊,只一路追上凤怀月,另一只手按在对方肩头:“转过来!”
他的声音被风吹得颤抖又七零八落,凤怀月咬牙反手一剑,锋刃重重没入那只傀儡的胸腔,小白顺着剑身轰然炸开,焚毁了最后一丝妖魂。
千丝茧终于彻底被毁。
世界颠倒,大风如刀。
在下坠的过程中,司危始终攥着凤怀月的肩膀,像是要将对方的骨头捏成粉碎,又在落地之前,用掌心托住了那渗血的背。
“砰!”
凤怀月从司危身上爬起来,说一声“对不住”
,然后抓起小白撒丫子就跑,跑之前没忘记给自己罩回最初那张易容符,却在慌乱中,忘了将身形也一并遮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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