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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我想妈妈……”
少年不耐烦地道,“不是有我在么。”
“我晚上害怕,妈妈都抱着我睡。”
少年露出厌恶的神色,“胆小鬼,我小时候都自己睡。”
“呜……”
“说了不要哭了……好啦,今天晚上陪你睡啦!”
小男孩咧开没门牙的嘴笑,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哥哥后面,“咦?哥哥哥哥,那里有个洞。”
少年停下脚步,看向大敞开的、通往地下的铁门。
“我记得昨晚是关着的。”
少年奇怪地说,探头往里看了看。
……
受了伤体虚,随便盯着电视机的眼睛愈发迷蒙,最后索性卷着被子继续补眠。
梦里面某人穿着拉风的黑呢大衣秉剑而舞,英姿矫健,而后于万怪丛中回眸一笑,冰融雪化,随便正抱着枕头y荡地笑,突然被人大力摇醒。
“什么事?!”
随便愤愤然睁眼道,看清是乘尧那张臭得能闻见屁味的脸,顿时戒备地往后缩了缩。
乘尧紧锁着眉头说,“六发烧,很久了。”
随便坐起来一看,小六蜷曲着卧在床上一动不动,双目紧闭,干涩的狗鼻子里往外虚弱地呼着热气。
乘尧之前笨手笨脚地将浴巾弄湿了铺垫在它头上颈下,现在狗毛都湿漉漉地黏贴成一块一块,身下的床单被汗水和血水湿了一片。
乘尧将手埋进它灰色的皮毛里,又伏下去将脸贴在它颈背处,似乎是深深感受到它身上的烫意,眼中的焦虑愈发明显。
多半是伤口感染,他们之前所待的工场是做化工原料的,环境本就恶劣,后来还被烟熏了次。
随便把医生开给自己的药翻了翻,没什么能用的。
乘尧一张俊脸炭一样黑,在屋子里来回转了好几圈,神情狂躁。
“含一片叶叶吧,可以美容哟,说不定会好些。”
藤蔓跳到床上,小心翼翼举着一片它宝贵的叶叶。
“别乱喂他!
!”
乘尧咆哮。
藤蔓委屈地撇撇嘴,缩回去了。
“去药店买阿司匹林,这里往外走左拐过俩条街再左拐直走十几分钟,文晨广场有。”
随便瘸着腿蹦到窗前指着说。
乘尧迟疑地皱眉,“阿四比邻?”
算了,随便认命地叹口气,“那店很偏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乘大少爷翘着鼻子点点头也就当许可了,然后臭着脸示意季逸林化在门口的金线。
随便跳着脚去看看厕所的天窗,“你会拆墙么,小声点拆。”
“恩人说了不要出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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