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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大些的孩子纠正他:“是散福!
散福!”
先前那妇女叹息道:“听说前日小皇叔路过咱们这,我竟没福气看见,可惜了,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。”
另一妇女低声调笑她,道:“听听就罢了,难道你还肖想他吗?咱们可与他没缘分!”
钟天青不知何时脚步已停下。
天上日头灼人,晒的桥上栏杆发烫,桥外大街上偶然有喝的醉醺醺的人经过。
他低着头,在桥头徘徊了一阵,反身回去了。
破庙里,藏匿在阴影里的师子章见他回来,半撑起身子问:“你不是去看胃么。”
钟天青躺倒在另一张破席子上,一副生死随他去的模样,枕着双臂望天:“不看了。”
唉,怪物就怪物吧,自己本来名声就不好,也不在乎别人眼光了。
至于其他—他只要一想便头皮发紧,不过,既然老天让他身能承孕,也必然能让他有法子生吧。
他闭目躺着,越想心里越是不安,不一会儿,身旁的师子章拍了拍他。
钟天青正侧身躺着,问头皱眉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师子章一脸忧虑,他这些日子凄惶无助,全指着钟天青要饭养他,仿佛把钟天青当父母依赖,此刻有些疑惑,想问又不敢问,犹豫了一会儿,他才低声道:“你从刚躺下已翻了数十次身了,是有什么烦心事么?”
其实,他近日与钟天青说话,发觉他极其容易烦乱,似乎还总是隐隐不安、焦虑。
他知道这绝非因为如今二人身份逆转,钟天青便不那么尊重他了,并不是,钟天青不是那样的人。
此时,钟天青听了他的话,怕他担忧,含糊道:“没什么,只是心烦罢了。”
破庙里人来人往,幽暗的角落里只有他二人,师子章听到这句糊弄他的话,在黑暗里抿了一会儿唇,然后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,悄悄将脑袋伏到钟天青的腰上。
钟天青不知为何,竟也心里一酸,伸手轻轻抚上他的头发。
二人在黑暗处依偎着,仿佛在凄惶的世界里仅剩的一点安慰。
忽然,原本安静闲散的破庙外躁动了起来,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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