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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薛姑娘桃花居!
书惠我跟你说——方才我真真遇见一个绝色女子……”
贵公子还是一直凝视着白衣女子离去的方向,掐了一下自己的手,生生的疼,“不是做梦啊!
这世上竟还有这般女子,这二十六年我真是白活了。”
书惠没料到公子这么快转了性,一时有些发怔,拿着玉箫笑道:“哎呀,今日是六月六,该不是公子机缘巧合,遇上了花仙吧?”
那公子已经走到了方才白螺旋舞过的那片林中空地,俯下身去,捡了一片落花放在鼻子底下轻轻一嗅,感觉心神俱醉。
听得童子如此说笑,却居然当了真,怔怔想了半天,也笑:“是啊……这等女子,怎会是世间人。
该是神仙吧?”
空山有风吹拂而过,卷起落花。
三生石前,莲叶田田,莲花绽放,宛如梦幻。
『小注:荷花(睡莲)总名芙蕖,一名水芝。
……叶圆如盖而色青,其花名甚多,另谱于后。
寻常红白者,凡有水泽处皆植之。
碧台莲,白瓣上有翠点,房内复抽绿叶。
——引自清·陈淏子著《花镜·卷六·花草类》』尾声〔镜与人俱去,镜归人不归。
无复仙娥影,空留明月辉。
〕一大早,天水巷的黎明静悄悄的,还没有人声。
顾大娘打开门,准备做营生,却不自禁的吃了一惊——原来不知何时,门口已经站了一位白衣黑发的女子,发梢上沾着露水的湿意,看来在晨曦中不知站了多久。
“白姑娘?”
看清楚了女子的相貌,顾大娘忍不住吃了一惊,手中捞馄饨的爪篱差点就没拿住,忙不迭地开门出来,将另一只手在围裙上擦了擦,“姑娘这么早就起了?稍微等一下,啊?大娘马上就开张,给你盛上豆浆来。”
“嗯,大娘您先别忙。”
白螺却是静静笑着,拦住了她,“白螺是有事和你说。”
顾大娘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个平素待人淡漠的女子,却看见她肩头那只白鹦鹉正不安的微微动着爪子,耳边听得白螺道:“我刚接到了南边父母的回信,说曾家是好人家,他们没意见,婚事让我自己拿主意——”
“哎呀,那就是说准了,是不是?”
顾大娘一拍大腿,喜出望外的笑了起来,忙忙的拉了白螺的手,将她拖到窗边的长凳上坐了,满心欢喜的上下打量着,“我就是说,白姑娘这样的相貌人品,除了曾家二公子也没有谁配的起了!
何况曾老夫人对白姑娘中意的跟什么似的,天天催着问——等天亮了我就回话去!”
白螺笑了一下,素净的脸上也有欢喜的神色,然而说出来的话却让顾大娘惊的几乎从凳子上跳起来:“不过,大娘,我想嫁的不是曾家二公子,而是曾家大公子远歌。”
“这,这——白姑娘见过大公子?”
顾大娘这一惊不小,心下咯噔一声,料着白姑娘多半和人家有私,却只好这么问。
不了白螺摇头,微笑:“这倒不曾。
只见过大公子在天竺三生石前种的好一池莲花。”
“哦……怪不得。
我说姑娘干吗就指着要找曾家大公子呢——”
顾大娘长长松一口气,然而却是一脸急切的,想了想,还是摇头劝,“不错,大公子种的好花,姑娘也是爱花之人,难怪见了上心——不过这大公子却是嫁不得。”
白螺看着大娘语重心长的表情,微诧:“怎生嫁不得?难道会是青脸赤发的妖怪不成?”
“哎,也不是妖怪,只是有些癫狂——平日老说些谁也听不懂得疯话,说什么到过昆仑看过天女王母,连着脾气也怪异,死活不肯娶亲,说什么那些女子都不是他要等地那个……百花曾家的儿子!
以前京城里多少好人家女子要嫁,都被他打将出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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