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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——”
紫衣女子莫名惊讶的看着那一盆素净美丽的花儿,有些发怔。
“不过别怕……那只是假死而已。”
不等她发问,白螺手指挥了挥,低声笑,“宝珠茉莉的花根,服了下去会闭气歇脉——一寸花根便是假死一天……‘楼心月’可以很容易的‘死’了,‘你’却能再一次‘活’过来。”
舞伎的眼睛蓦然闪亮——毕竟是兰心蕙质的女子,不用多点拨,已经明白了诀窍。
不错……如果有了这株奇花,她便去找俊卿商议假死复生的事情——那是脱胎换骨啊!
这个叫“楼心月”
的肮脏皮囊,便这样葬了也好;几日后醒来,便能正正当当地嫁入颜家了……从此举案齐眉,夫唱妇随的过完以后的日子。
“我、我要怎么谢你?——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……对,”
因为狂喜,名动京师的红舞伎声音有些颤抖,急切在怀中摸索着,忽然想起什么,拿出了一个贴身放置的小玉佛,“我只带了这个出来,其他全给干娘留下了……这是俊卿送我的,他说是极品的蓝田玉——”
看着紫衣女子眼睛里难以掩饰的激动亮光,和捧在手心的那个小玉佛,白螺的脸色却依旧是淡淡的——楼心月看在眼里,心里猛然一冷……这个少女眼睛里是俯视般的冷漠,居然、居然和杨柳苑中干娘看她的眼神如此相似!
“这种花,在我这‘花镜’里也只剩一株了……世上大概也没有多少株留下了吧?前些日子,还听说裕王爷花了一千两银子下福州府去寻,却空手而归。”
白螺的眼睛是淡漠的,转身调弄架上那只白鹦鹉,冷冷道。
楼心月的脸色苍白下去,显得更加可怕,她眼中渐渐有绝望的光芒,然而,却听见那个神秘少女说出了这样一句话:“我花铺里有个规矩,如果要这盆花——就要用最珍贵的东西来换。”
“记住,这株宝珠茉莉有二十年的了,根长当在五寸以上——可你最多只能服用三寸。”
将花盆交在楼心月手上,花镜的女主人却一再叮嘱,“假死如果过了三日,封土下的棺木内空气便会渐渐泄尽,你即使醒来也是无用了。”
“记住了……多谢白姑娘。”
楼心月用罗帕掩住脸,接过那一盆宝珠茉莉,连连点头,语气急切而激动,“再造之恩,来日我和俊卿必当登门叩谢!”
“等‘来日’到了再说吧……”
白螺却不以为意的淡淡笑了,眼睛深处有亮光一闪,“记着了,你还欠我买花的钱——你答应过我,必用最珍贵的东西来换取。”
听得那样的话,楼心月的脸色微微白了一下——这种古怪的条件!
她是个聪明的女子,平日里或许会感觉到这个白衣少女语气中的古怪,但是如今被“情”
之一字蒙住了眼,只想着如何才能尽快得到圆满的爱情,来不及多想便答应了下来。
她如今除了这个残破的身子已经一无所有,哪里还谈的上什么“最珍贵的东西”
?“对了,这个玉佛……就当作抵押先放在姑娘这里。”
走了几步,还是觉得过意不去,楼心月回过头摘下玉坠子放在白螺手心,扫了一眼那盆奇异的花儿,不知道为何,舞伎的眼睛黯淡了一下,“蒙姑娘慷慨,赠送稀世名花,心月今世若无法报答,将来结草衔环也终不忘姑娘大恩。”
白螺微微笑了一下——毕竟还是天性聪明的女子,虽然已经被热情蒙蔽住了眼睛,却依然还能直觉到什么。
“等一下。”
在看着紫衣舞伎捧着那盆花离去的时候,终于还是忍不住,白螺出声唤住了她,想了想,回身入内,捧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来,“这个,先借你带着。”
楼心月有些惊讶的看看她,但是不等她开口问,白螺摆了摆手:“先别问是什么东西——反正听我的,也别告诉颜公子,你悄悄将它贴身放好了,无论死活都不能离开,知道么?”
虽然有些吃惊,但是对这个神秘少女已经有了景仰感觉的女子还是用力点头,将那个不足一尺的小锦盒收入袖中。
“那是个护身符……会给你带来好运的。”
看着她收好,白螺微微笑了笑,她一笑,那一粒坠泪痣就仿佛哭泣一般,有一种妖冶迷离的美,“快去找颜公子商量接下来怎么做吧——多保重,楼姑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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