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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觉间,两人已有了七、八分酒意,常清笑得有点失态,强自支撑,拉住萧悠道:「悠哥,咱们走吧。
」
萧悠奇道:「走?你不想今晚歇在这里吗?」非凡凝香收藏
常清大着舌头笑道:「那怎么行,大嫂会剥了我的皮的,阿湃,咱们快回去吧,从后门溜进去,别让人发觉了。
」酒意上涌,神志模糊,竟是将萧悠当作了自小的玩伴甄湃,说罢垂头倚在萧悠身上,闭上了眼睛,呼吸渐沉,竟睡着了。
萧悠伸手揽住他的身子,不让他滑到地上去,心中一片混乱。
初时常清提出来妓院寻欢,萧悠嘴上不说,心中却着实有些介意,只是不肯流露出来。
如今见他果然只是来此喝酒谈词,听听小曲儿,与众妓虽然相处甚欢,却不涉淫猥,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,仍是不染纤尘。
这个常清,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啊。
萧悠感慨良多,心中却又微微有些窃喜,一时顾不上思考太多,便招唤天生,将常清带回行香阁了。
常清一觉醒来,伸个懒腰,一翻身,却压在一个人的手臂上,吃了一惊,定睛看时,却是萧悠,见他正微笑着望他,忙道:「悠哥,真是对不住,我又打扰你了吗?」
萧悠微微一笑,道:「贤弟的酒量可不怎么样啊,昨晚你喝多了酒,拉住我不肯撒手,一会儿唱歌,一会儿做诗,非要我陪你睡不可。
」
常清脸一红,笑道:「这是从小的毛病了,嘿嘿,我一喝多了酒便会失态,请悠哥多多包涵。
」
萧悠一笑,道:「没有什么,好在你很快就睡过去了,也没有呕吐,怎么样,今天觉得身子好点了吗?有没有不舒服?」
天生端着洗漱用品进来,服侍二人起身,又把一碗醒酒汤塞在常清手里,愤愤地道:「想喝花酒又没酒量,还学人家花花公子逛青楼哩,真是的!
」
常清红着脸,一声不响地把醒酒汤喝了,偷眼看看萧悠,见他面色如常,并没有露出什么厌恶自己的意思,微微放下一点心,又想起他好像从来都是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,叫人摸不透他的心思,不免又有点忐忑不安。
一整天,常清都有点心神不定,其实他也不是第一次逛青楼,以前在家时,大嫂管教极严,小时候连出家门都不许,如有必须出门的事由,也有四、五个家丁、小厮、老妈子相随,看护甚紧。
自从他满十八岁以后,大嫂通情达理,总算放他一点自由,可以跟朋友们结伴出门游玩,一群少年子弟,有时便去看青楼妓馆游戏,但他总是跟自己从小的玩伴甄湃在一起,两人喝酒玩耍到差不多时,便借故偷偷溜走,从来不敢在妓院中过夜,害怕回家被大嫂整治。
而且常清本人对女人也向来是兴趣不大、敬而远之的,所以活到二十来岁,竟然还是童子之身,这在他这样身世的贵介公子之中,那是绝无仅有的了。
现在他一时兴起,跑去妓院玩耍,却又怕萧悠误解,以为他是无行浪子,萧悠在常清的心目中,已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位置,两人之间的亲密情谊,是他目前最重视的友谊,实在不愿破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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