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血河将军低声,推开池头夫人。
“他值不值得,你说得不算。”
池头夫人踉跄从地上爬起来,怨恨地同他道:“你永远不会懂这世间的至纯之情夫妻之爱,你就是个没有心的男人!”
血河将军两手猛地握住,双臂绷直,肌肉发紧,嘴上却依旧是冷漠平缓的语调:
“是,我的确是个没有心的男人,我不懂你口中的至纯之情夫妻之爱,我只知,冥界铁律无情,我不会纵容你胡闹,铸下大错。”
“你只是我的师兄而已,你凭什么阻拦我们夫妻团聚!
师兄,别逼我恨你!”
池头夫人无力冲他嘶吼,满眼装着的都是对他的怨恨。
他怔了怔,少时,抬眼问池头夫人:“你今天是非要取走程愿魂魄不可是么?”
“是!”
池头夫人咬牙答得不假思索。
血河将军又问:“哪怕他不再爱你?”
池头夫人坚持道:“他爱我,只要他吞噬了苏聿明的魂魄,他就能记起我们的从前,我们夫妻情比金坚缘比海深,他许诺过的,他会爱我永永远远!”
血河将军沉默了很久,忽然伸手牵住池头夫人的手,缓下语气:“你过来,师兄有东西给你看。”
“你放开我,放开我!”
池头夫人哭着挣扎时,血河将军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铜镜,铜镜脱手飞入空中,无限变大,镜内有潮水涌动,渐渐的,水深处凝出了一幕飞沙走石满目荒芜的苦寒边关画面——
陡峭崖低,锋利的石尖上挂着男人身上的甲胄布衣碎片,染着两抹殷红鲜血。
躺在碎石堆里的男人面色苍白,头颅受伤,涂满污血的粗糙大手里紧紧握着一柄宝剑。
腰间布袋底端破了个洞,露出一截女人绣的蓝色楹花香囊。
“你,好好看着,看仔细了。”
血河将军将嗓音压得沙哑。
池头夫人捕捉到铜镜中的画面,登时睁大美眸,僵住身形:“夫君……夫君!”
血河将军拉住激动要扑过去的池头夫人。
不久,画面里就走进了一名背着竹篓采草药的年轻女子。
“有人?”
年轻女子小跑上前,赶紧探了他的脖颈大动脉,之后又给他把了腕上脉搏,“还有一口气!”
森冷寒夜里,女子瘦小的身躯艰难架起浑身是血的男人,步履蹒跚的往远处走……
这是什么情况?当年池头夫人的丈夫掉落悬崖没死?
被人救了!
池头夫人也霎时怔愣失魂,像个没有感情的傀儡般,被血池将军扼在手里。
灵镜内重伤的大将军被采药的小医女救回去,医女的父亲亲自挑灯为他扎了一百零三针,才勉强吊住他的性命。
“最近边关不太平,你还是别总往山里去采药了!
如果被皇后发现你还活着,你我父女俩都得死。”
“知道了义父,我是看这人身上穿的是本国军将服饰才救的,如果是敌国……我肯定不会招惹麻烦。”
“前两天才开战一回,想必是那场战争里掉下悬崖才侥幸逃过一劫的命大者。”
大将军在医女的茅草屋里昏迷七天才苏醒,醒来不但半身不遂,还失去了记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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