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眨眨眼,她湿润的睫羽轻颤,下一瞬,她透过稀薄的月光,看清眼前的暗色衣摆。
陈在溪忽而站起身,抽噎着说:“表哥,我还以为你把我丢下了……”
宋知礼在察觉到她停下后便止住了脚步,静静等着她。
这一刻,她情绪失控的突然,宋知礼顿了下,便问了句:“你是在害怕?”
“是太黑了,怕。”
陈在溪低垂着头,又道:“表哥,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听见她说黑,宋知礼还是抬手打开火折子。
暖光照亮,落在她脸上,她红唇渐渐已经颜色,额上汗津津,面容苍白,病态的样子。
宋知礼拿着火折子的手一顿,下一瞬,他抬手抚在她脸侧,便感受到手下滚烫。
陈在溪只是茫然地看着他,眼神已经有些迷离,没有精神的样子。
她这副样子,宋知礼忽而拧起眉,冷淡道:“知道麻烦,怎还跟上来?”
“别凶我好不好。”
耳边声音很冷淡,陈在溪便抬起手来,她将贴在脸上的大手扯下来,又带着大手贴到自己心口的位置上。
“表哥你听听,我好疼的。”
他一双手很大,轻而易举地就能盖住她,不光是心脏的位置,还盖在起伏的曲线下。
宋知礼看着她难受的样子,沉吟片刻,他未将手收回手,淡淡开口:“疼为什么不说,你若是不说,表哥怎么知道?”
“你方才很凶,我不敢说。”
陈在溪呼出口气,终于崩溃了,开始蹭着他哼哼唧唧:“表哥,我心疼,腿疼,好难受。”
她样子不似做假,宋知礼也知道,她这个年纪的姑娘,身子骨本就弱。
他只好缓和了语气:“方才未凶你,今日还能走吗?”
“很疼。”
陈在溪没有撒谎,这般说着时,眼泪也一直在往下淌,眼巴巴看着他:“表哥可以抱抱我吗?”
宋知礼忽而沉默,只是冷淡地看着她,未多时,他搭在她心口上的手收回来。
陈在溪有些失望,他还是不会抱她。
只是下一刻,腰上忽而多了一只手来,她还未反应过来,短暂的眩晕以后,陈在溪发现自己双脚腾空——
她落入一个怀抱。
她身形柔软,被男人轻而易举的抱起来,大手从她的腿弯处绕过,她整个人都贴进他怀里。
他长年习武,并不是表面这般清瘦,衣衫之下的肌肉线条流畅,也能随意轻松的地将她抱起来。
陈在溪想说些什么,只是这个怀抱过于柔和,渐渐抚平她紧绷的心弦,她很快便晕了过去。
可两千级台阶才走了不到十分之一。
宋知礼只好抱着她缓步走着,感受到甜腻的香气在四溢,忽而又想到她哼唧着说心悦二字时。
“娇气。”
清平山上感受不到热意,既是夏季,也不会闷,空气舒适,清新之间,混着青草和泥土的气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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