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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纾丞在不远处的圆桌上留下一盏烛台,剩下的全部熄灭。
走至床前,只见卫窈窈忽然瞪大了眼睛,孟纾丞眼里闪过疑惑。
卫窈窈快速地掀开薄被,趿拉着鞋子,风风火火地朝浴房奔跑,一路带着乒铃乓啷的声响与孟纾丞擦肩而过。
孟纾丞静默地站了片刻,薄唇微弯,无奈地扯了了唇。
翌日清晨,陈嬷嬷来卧房时孟纾丞已经出去晨练了,床上只有卫窈窈一个人。
陈嬷嬷掖好纱帐,蹑手蹑脚地撤走床旁茶几上的残留着过夜茶的茶具。
然后拐弯去了浴房,将孟纾丞挂在架子上的衣裳取下来,准备拿去清洗。
她捏着衣襟,随手抖了抖,顺滑的衣料散开,她瞧见了衣摆处一块小小的血迹,差点儿惊呼出声,又忙捂住嘴巴。
走出去,找了找,见盆架里也有两方沾了血迹的手帕。
陈嬷嬷老脸闪过喜悦,皱起的眉头慢慢舒展,没过多久,又皱起来,像是在纠结什么。
她坐在窗前,仔细听屋里屋外的动静,等孟纾丞走上回廊,立刻打起精神,出门迎了上去。
孟纾丞晨练出了汗,重新沐浴完,换上衣袍,束上发冠,走去厅堂用早膳。
秦靳舟的下属,一个锦衣卫千户在厅堂等他:“这是大人给阁老留的信。”
孟纾丞拆开信封,展开信纸,快速地看了一遍。
原来不久前,派去乌鸣山查探消息的人回来报信,说在乌鸣山发现了一丝异常,秦靳舟知道后,立即带人赶了过去。
孟纾丞将信件放到手边:“你再带一队人去乌鸣山与他汇合,我正午前赶到。”
“是!”
千户沉声应道。
“让景硕给你们带路,注意安全。”
孟纾丞微微颔首,又吩咐道。
“是。”
千户行礼拜别,阔步离开。
等他走后,陈嬷嬷带人端着托盘,来送早膳。
陈嬷嬷等其余人退下,才低声询问:“三老爷,娘子那儿要送药吗?”
“等她睡醒后,再煎药,”
徐大夫暂时没有办法治疗卫窈窈的脑袋,但开了一剂药性温和药让她吃着,这件事孟纾丞是知道的,想起昨天夜里为她诊的脉,说道,“中午再给她添几道补气益血的药膳。”
“诶!”
这件事,不用孟纾丞吩咐,她也会做的。
“你回房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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