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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冬的天空清阔辽远,空气是冰冷的,住在山林里更是阴凉,吸一口气到肺里,满身心都像是被冻住了。
脑袋被冻住了,心脏也被冻住了。
冻住了就不会再为了某一个人热烈跳动,不会满脑子纷乱错杂,混杂着某个人的笑容。
苏冽青来这为公是查一查那个化工厂,为私是散散心,陪陪家人,顺便冷一冷自己。
是该冷一冷了,不清醒一点他甚至狠不下心去对付那个人。
快到年跟了,老人是一个孤独而倔强的小老头,他融不进世人的热闹与欢呼,哪怕过年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在家呆着。
哪一年他们没有赶回来,老人就一个人在家窝着,偶尔去邻居家蹭个饭也不愿意,别人喊他,都是拒绝。
可是那一带街坊邻里早就开始放鞭炮包饺子了,山林里老人居多。
这里通往市里需要开三个小时的车,孩子们大多出去上学了,附近都是老人,还有过年回老家的年轻人。
苏冽青在这呆了半个多月,帮老人做了不少农活,不过还好冬天没什么可做的,该丰收的都丰收了。
没想到平时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总裁,回到老家依然躲不过干活的命运。
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和老人窝在家里看电视,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家常,一开始老人不愿意跟他聊,就被苏冽青骂老顽固。
老人抬手就揍,扭上苏冽青的耳朵,哪怕是他爹,都没有动手扭过他的耳朵。
耳朵很容易红,随便一扭就红了。
“那兔崽子就这样教你跟长辈说话?”
老人嗓门又大,喊起来震得苏冽青耳鸣。
苏冽青捂着耳朵,快受不了这人了。
“那兔崽子”
无疑说的是苏天泽。
苏冽青想不通他父亲这么温和的性格,怎么会来自一个这么暴躁的老头基因。
“你那‘小兔崽子’从来没有扭过我的耳朵!”
苏冽青说。
“小兔崽子是我喊的,他是你爹,你能这样喊他吗?!”
老人气得吹胡子瞪眼,苏冽青反骨心上来,非要跟他对着干,老人说一句他呛一句,爷孙俩就这么天天呛着过。
天气越发冷了,尽管屋里有暖气,经常还是要到院子里去。
老顽固将他的老棉袄棉裤扔给苏冽青,“小崽子,穿这个。”
带着碎花边的暗色老棉裤,上面黑漆漆的一大片,不知道是被火燎的还是掉哪个碳坑里了。
苏冽青瞥了一眼,一脚把他那陈年老棉裤蹬去地上,“谁穿你的破棉裤,有没有衣品?”
老头子抽笤帚就要揍,苏冽青躲开他往外跑。
“快穿!
老寒腿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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