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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刚一转身,就听身后传来纷争。
一个壮年男子拎起了老摊主的衣领,“死老头,拿劣等香料当上等的卖,你这根本就不是入馔的茱萸,我买回去做鱼鲊,吃着不辣,分明是苦的!”
边上有人附和,“苦的,那是急着把新鲜的茱萸果烘干,用烟熏过了,是下等货。”
慕容澄抱起胳膊,站在人堆里看起了热闹。
市场的摊位周围站了越来越多的人,都在看热闹,却没个人站出来主持公道,也没有人维持秩序。
“少爷,咱们走吧。”
平安在旁小声提议,却被慕容澄比了个噤声的手势,他指骨修长,微歪头,鸦青色高马尾似一把坚韧柔顺的浮尘,扫过一侧平直结实的肩膀。
一声巨响,那壮年男子掀翻了老头的板车,上头满满当当两袋子茱萸都倒下来,撒了一地,老头也跟着跌坐下去,正当周围人想上来哄抢,一个清脆的带着江淮口音的女声斜插进来。
“住手!
这是蜀王府腰牌,我看谁敢近前!”
说话的人个儿不算高,只看得见她在人堆里高举木牌的手。
胳膊举得高高的,生怕别人看不见,她从人群里挤出来,一手举牌,一手叉腰,“我看谁还当街欺负老人!”
蜀王府的令牌比什么都管用,亮出来就没人再上前了。
这位勇敢的正义之士正是莲衣,她刚从青瓷坊出来,穿过市场往王府走,看到这里乱糟糟的。
莲衣不敢放下装茶具的木匣,只得用下巴夹着腰牌,腾出手去扶那老者,然后蹲在地上归拢撒出去的茱萸,灌回麻布袋里,“老伯,没事了,你这就走吧。”
她赶时间要离开,被那找茬的男人拦住,“你说你是蜀王府的,那好,你既然来了,就得评评理,这死老头骗了我的钱,还在这儿卖假货骗人,你们蜀王府不管,还拉偏架!”
莲衣也不怯,脖子梗得直直的,“要公道你报官去,我就见不得你欺负人。”
男人不敢和蜀王府的人拉扯,朝那老头啐了一口,转身离开。
那老头也不多言,佝偻着脊背谢过莲衣,拉上板车就走了。
平安看完直笑,“世子爷您瞧她,拿咱们蜀王府的腰牌逞威风。
嘶,她有些眼熟啊,不会是王妃宫里的吧?”
“就是母妃宫里的。”
慕容澄有些印象,不过不记得她叫什么,“还看?再不走来不及了。”
平安也反应过来,“对对对,世子爷,咱们得赶在她回去之前先到,要是她也走膳房角门,撞上就麻烦了。”
二人预备走膳房附近的角门的回府,世子所的仆役会出来接应,于是先那婢女一步赶过去。
只是到了约定好的时间,迟迟不见人来。
平安难免焦急,偷摸觑一眼慕容澄,他果真不耐,“是谁来接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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