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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人都是给自己吓出来的毛病。
纪筝小心翼翼放下衣袍,千叮咛万嘱咐小医士自己去抓药,万不要将他受伤之事传出去。
原主这种暴君四下造孽,惹是生非,若是受了重伤腿脚不便的消息传播出去,指不定普天同庆,刺客杀手蠢蠢欲动,或许连带着他那皇祖母都要策划重新培育一健健康康的新傀儡。
四下皆是死路,唯有将皇位守到主角成长反击的那一天,他才能圆满退位。
纪筝故意凶道:“若是消息散出去了,朕拿整个太医院给你陪葬!”
“什么消息散出去了?”
声音缓缓的,带着慵意。
帷帐被风掀起了一个角,一红色身影隐约印在纱幔之上。
这形象……纪筝心中警铃大作。
完了,朕未曾谋面的变态爱妃寻上门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皇叔下次再送鸟给小圣上玩……划个重点攻受不一家哦,不在一个户口本上(狗头保命明辞越其实赐了国姓叫纪辞越的,但他不承认,皇家也不承认,只有小天子讽刺他恶心他的时候故意叫声皇叔hiahiahia夜里寝殿内左右燃起了两列宫灯,烛影幢幢,摇得人眼前昏花暧昧。
纪筝自己掀了帏幕去瞧,只见外殿除了宫人明辞越,果真多出了一红衣青年,衣装不似大燕保守正统的样式,左右袖口连带着衣襟露出了雪色肌肤,面上却又严严实实地蒙着一层坠金珠的红色面纱,连到脑后,在发梢挽成了一红缎小结,唯露出一双略挑的丹凤眼,当真配得上旁人称一声异域佳人。
只是这美色落到知晓故事原委的纪筝眼中,简直无一处不张扬着黎婴变态的神韵。
说什么自西域远嫁来的风俗,那面纱明明是为了遮掩身份加喉结。
没错,这被原主强抢入宫却还未来得及见几次的西漠和亲妃是个男的,还是纠缠明辞越的反派之一。
黎婴本是西漠的皇族出身,负责坐镇自家后方阵营排兵布阵,与驰骋于大燕前线的明辞越殊死争夺。
棋逢对手,惺惺相惜,相爱相杀,最终的三局惨败戳中了他诡异的兴奋点,令他彻底臣服于这个敌国素未谋面的前线将军,于是就趁着护送公主入燕的和亲队伍混了进来,想要凭魅力拐走明辞越,实在不行卸掉一只胳膊腿带走也行。
谁知还未见到明辞越,他自己就被皇帝截了胡。
蛮横而不要脸的燕国国君竟然仗势欺人,当街拦婚车,不要公主只要他。
原书中黎婴以擅用西漠虫蛊草药著称,一直以暗杀皇帝,再将明辞越做成永不苍老的标本为目标。
纪筝走近几步,看着那道浅笑盈盈的红影与沉默的玄衣并肩而立,在心中默默揉了把脸。
蛮横而不要脸的原主强取豪夺回来的大变态,自己一天都没享用,为何要让他无辜的纪咸鱼独自承受,这不对劲。
“皇叔。”
黎婴学着燕国的规矩,讨巧地叫了声长辈,声音是男女莫辨的阴柔挠人,他的目光在纪筝和明辞越之间来回逡巡,最终落到了纪筝那略微僵直的窄腰间,弯了弯眼,似笑非笑,瘆人极了。
明辞越负手而立,神思不在这侄媳身上,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,只是随意地应了一声。
他不知眼前这个正是自己作战多年的敌方天才对手,自然不会感到有任何异样。
纪筝心里却咯噔一声,他仿佛从这一声“皇叔”
里听出了浓浓的哀怨和杀意,都是因为他的阻隔导致黎婴爱人变长辈,这大半本浓浓的狗血味……只要杀了他就可以达成侄媳小叔禁断恋了。
纪筝真想乖巧懂事地为主角们腾场子,然而他还得将好色蛮横的无脑人设进行到底。
小天子对待美人该是什么态度?“爱妃怎的今日有了兴致主动来找朕,可是半夜独身一人睡不着?”
纪筝笑得促狭,顺带还点了点脚,虚情假意地虚虚捞过了爱妃肩头,只是这爱妃比他还要高半头。
这问题其实纪筝知道答案,他穿书过来的几日都从未见到黎婴现身,今日若不是嗅到了明辞越的气息,这人怎肯出来。
谁知纪筝忽是在一阵惊愕中被人反捉住了肩臂,直直裹进了爱妃宽厚的怀抱。
内力对比太过悬殊,仅凭天子不学无术毫无武功的身子根本无法抵抗,饶是他全身都在拒绝,在外人看来也只是轻微的颤抖,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一处,别有一番皇家的伉俪情深。
“圣上这手是怎么搞得。”
轻柔的嗔怪,是指他手心间的墨迹。
黎婴从怀中取了一桃红软帕,温柔体贴地去擦拭,从掌心到指甲尖,每一寸都仔细地照顾到。
纪筝的手叠在他的掌中,软帕叠在纪筝的掌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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