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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昭然若揭。
殷红豆冷冷地看着翠烟。
时砚脸色一扫往日温和羞涩,他上前粗鲁地抓着翠烟的手腕,闷声道:“是你偷的?”
翠烟声音愈发尖厉刺耳,她提着腿挣扎了两下,拔腿就想跑,时砚一把揪住她的头发,狠狠地往回扯,在地上拖行一截,便吩咐翠微:“拿绳子。”
殷红豆目露讶异,时砚平日里瞧着文文弱弱,没想到力气竟然还挺大,而且动作相当粗暴。
另外两个丫鬟也都机灵的很,帮着制伏翠烟,四个人轻而易举地将她捆了起来,嘴巴也塞住了。
时砚强行让翠烟按下手印,便和殷红豆一道进去复命。
殷红豆出言道:“六爷,查出来了,应该是翠烟偷的,您是否还要亲自核对墨锭上的手印?”
傅慎时眼尾挑起,殷红豆竟然知道他的破解之法?
他道:“你来核对。”
殷红豆拿着翠烟的指印上前,用干净的帕子包住墨锭,找到有指纹的地方,拿到门口对着光下仔细瞧了半刻钟,确认无疑是翠烟的指印,便回道:“没错儿,是她的。”
傅慎时勾起唇,眼底根本没有笑意。
殷红豆有些迟疑,她到底还是说了:“六爷,按府里规矩,应该是要打板子再发落的。”
没有剁手指头这一条规矩。
傅慎时冷淡地“哦”
了一声,看向时砚道:“那便先打板子,剁了手指头再发落。”
“……”
殷红豆觉得一定不是自己多嘴,而是傅慎时本来就想加重处罚。
时砚动作迅速,傅慎时一吩咐他便去了。
殷红豆想起方才见识到的时砚的力气,便跟了出去。
两个丫鬟将翠烟压在板凳上,脱了去了衣服,时砚第一板子下去,她的身上红痕立现。
照这样打下去,不用等到发落,恐怕就要死了。
殷红豆走过去同时砚交代道:“不要把人打死,六爷亲事都要定下了,传出去对六爷名声不好。”
时砚发力的手顿住了,再下手的时候,果然轻了一些,不过十板子下去,翠烟也几乎是出气多,进气少。
打完了板子,殷红豆便往世安堂去禀了如意来发落丫鬟,饶是她走的快,也还是听见了一声惨叫。
不过太阳下山之前,翠烟的事儿就处理完了,重霄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。
后来的几天里,院里的丫鬟们出奇的老实,连大声说话都不敢。
廖妈妈回来的时候,过问了两句也就没再关注。
这像是一件洗漱平常的事儿。
天儿愈发冷了,殷红豆的心绪也安宁了不少,她将热茶放在傅慎时的桌上,见他只是在写字,终于问道:“六爷,您怎么知道不是奴婢偷的?”
傅慎时挑眉看她,道:“你偷?你认识那块墨吗?”
斑竹管狼毫笔殷红豆都不认识,就她还能认识九玄三极墨?
他不信。
殷红豆虽然不满地撅撅嘴,却傅慎时说的话,貌似很有道理啊!
傅慎时叫她沏了杯茶,他干净修长的手端起玉色茶杯,问道:“我记得你说你有法子自救,什么法子?”
殷红豆一笑,道:“六爷忘了么,您的每块墨锭都刻有名字,奴婢知道这一点,便晓得墨偷来了既不能用,残缺的拿去出手必然引人怀疑。
奴婢偷来有什么用?”
傅慎时手腕微滞,倒真是忘了这一茬了,她倒是心思细致。
二人又不再言语,殷红豆自顾坐下练习写字。
待到了九月初,重霄院的月例银子又发下了,如意亲自拿着银子过来,顺便同殷红豆道:“你们这院里二等以上的丫鬟,除了你便没有一个乖顺的,四个丫头虽然少了些,却贵在事儿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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