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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知道他说什么吗?他说要朕死……为了别人,他要朕死,可那人本就不是朕害的!
我以为……我以为他至少会舍不得我死的,至少会的!
!”
随着人称的转变,他的声音就突然哑了起来,其中蕴涵的悲伤和绝望让她听了都心有不忍。
僵直着身体一动不敢动,娉婷愣愣的望着他。
她起初以为他会哭的,可是他没有,即使醉的口无遮拦了,也一直没哭。
但娉婷突然就明白,这是一种已经痛到哭不出的苦。
后来这个帝王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些,娉婷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忐忑去,只是做了一个妃子的本分,起他将他带到床上,为他简单擦洗了一下,哄他入睡。
然后,自己整夜未眠。
娉婷知道,她也许快死了。
她身为妃子,居然会见到了一个帝王的真心和软肋,更何况还看到了他的狼狈,这是决不允许的。
她不禁猜测,这个人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已经明白了他对任刃的心思,所以才会特意到她的面前来说这番话?或者他也许只是想找个同样对任刃有好感的人,说说他的爱情。
可无论是哪种,她当时都以为这是她最后一夜了。
然而出乎预料的是,第二天他就如同什么也没发生一样,同样的起床、上朝、处理政事……好像头一晚失态的人根本不是他,也好像她根本没有知道什么。
不知这个帝王的心思,娉婷更加小心谨慎的活着。
她除了每日的请安外,基本足不出户,不争宠,不闹事,倒让自己渐渐淡出了后宫女人们的视线——直到她有了身孕。
她是懂医术的,自然比太医先知道自己的情况。
她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快乐,并不想他们在这个牢笼之中勾心斗角,心思扭曲,她真切的希望她的孩子健康地活下去。
怀孕的几个月,后宫的女人们手段层出不穷,若不是她略懂医术外加皇帝确实护着,她的孩子早不知死了多少次。
她对这个孩子既期盼又担忧,而这时,这个帝王居然说,可以将她的孩子送出去,送到医圣谷。
王娉婷先是震惊,然后狂喜。
她不在乎孩子会失去皇室身份,也不在乎孩子永远离开她,对比孩子的生命和幸福,她觉得这些都微不足道。
于是孩子被任刃接走,她和他总是默契的,见面只是两句话,他就了解了她的意图,点晕了她,从此二皇子销声匿迹。
五年过去,宝宝也该长大了。
玉手托腮,娉婷浅笑着想象他的样子。
不知过了多久,直到觉得胳膊有些酸麻,娉婷才回过神来,看了看天色,说道:“安置了吧。”
今日是十七,每月的这个时候,陛下都一定宿在御书房,不会来的。
御书房。
龙檀香袅袅的飘漾淡淡的香气,应和着的只有翻动纸张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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