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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过锦月身侧时,我本想径直略过她,不想却在无意中瞥了她一眼。
我以往极少来殊霖苑,对这个叫做“锦月”
的宫女更是没什么印象,只是现下一瞧,倒是觉得有些眼熟。
兴许是冻着了,这姑娘的脸上和嘴唇竟苍白如纸、毫无血色,唯有眉心那颗朱砂痣耀眼夺目,在宫灯的映衬下,如针刺一般扎入了我的眼里。
“等等。”
我伸手示意小肆停下,而后停靠的锦月的身侧,对她说:头抬起来。”
锦月听了我的话后,身子明显一怔,她缓缓抬起了脑袋,朦胧的眸子正对我。
灯光之下,我竟在她的眸子里瞧出了几分幽蓝色。
我问她:“你家乡在何处?”
锦月答道:“回郡主的话,奴婢是晋城人。”
她没有多说,我又问:“你为何要拿舒妃宫里的东西,你既身为贴身大丫鬟,又岂会不知晓宫里的规矩?”
锦月支吾着说:“簪子确是在我手上弄丢的,只是我意并不在偷拿。”
“弄丢了主子的物件,主子若不罚是情意,罚才是理所应当的。”
我一愣,原来舒妃娘娘并非无端惩罚她。
既然事情的缘由是这样,那舒妃的所作所为便可以说得通了。
锦月苦着脸说:“郡主可曾知道,这世上并非所有的事情都能用对与错概括……”
“你说的这个,我何尝不知?舒妃娘娘又何尝不知?”
所以她才会有所顾忌,没有重责锦月。
我自记事起便明白了这个理儿,所以我一向不爱给人贴好人或坏人的标签,仔细想来,世间哪有什么极恶之人,人们所做的一切,不过只是源自内心的欲望罢了。
锦月长得与我极其相似,只是比我稍显得稚嫩些,看着她那副凄惨的模样,我不禁起了怜悯之心。
我说:“你起身便是,我去向你主子求情。”
锦月泪眼朦胧地望着我说:“主子责令奴婢在这跪着,奴婢不敢起,这外头风雪大,郡主您还是快些回宫吧,不必顾我。”
我严肃地拒绝了她,“不妥,再这样下去,你恐怕要冻僵了,锦月,你起来,你主子的命令是命令,我的话你就可以不当回事了吗?”
“不是不是,郡主您别误会,锦月没有这个意思……”
锦月连忙否认着。
“是吗?那你还不快起来。”
我朝小肆使了个眼色,示意他为锦月撑个伞,不想小肆的眼神竟然假意望向了别处,全然没有去照顾锦月的意思。
我只得出口吩咐了他一声,岂料他竟然冷哼了一声说:“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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