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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梨花眉头这才稍稍松开:“你们先退下。”
他低头,将窝在他膝盖上一动不动的小姑娘塞进被中,她半眯着眼,若有所思,不知在冥思苦想些什么,弯弯的眉毛拧成了一团。
“缇兮。”
她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。
楚梨花掀开被子躺下,把她抱进怀里:“在想什么?”
缇兮很懊恼,扯了扯自己脑门的头发:“忘了问了。”
“问什么?”
她一本正经:“我刚刚吐了,是不是有小鱼崽了?”
楚梨花:“……”
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,思维跳跃得让人应接不暇。
“没有。”
将她手指扯住的那一撮头发取下来,楚梨花揉了揉她的头,一只手覆在她肚子上,“这里还不会有小鱼。”
缇兮听了很是不解:“可花鲤告诉我,脱了衣裳滚了床榻,再吐了,肚皮就能鼓起来,里面便会有小宝宝。”
楚梨花失笑:“不是这样的。”
她睁着明亮的眼,好奇得不行,他被她看得心痒,低头啄吻她的眸子,“等以后我教你。”
她说好,然后又想到了小花鲤,悲伤得不能自已,眼珠子滚了滚想哭:“猫妖哥哥,我以后都见不到小花鲤了。”
她哭得伤心,楚梨花便整晚整晚哄她。
翌日,那个定时来送汤送药的妖侍又来了,这次送了一碟虾条。
缇兮奇怪,定容姑姑莫不是料到了她暗度陈仓了,连口味都变成了她喜欢的,她病了两日,没胃口,刚吃下肚就又都吐了,生怕让那送药的眼线瞧见,她便偷偷吐在了花盆里,本以为那盆花会蔫儿掉,却出人意料地开得特别灿烂。
缇兮怎么都想不通,定容姑姑投的是什么毒,燕瓷查不出来便罢,连一株花都药不死,想了三天三夜,也病了三天三夜。
本是一场小病,却来势汹汹。
数日缠绵病榻,缇兮瘦了一大圈,燕瓷开的药,吃多少便吐多少,非但没有痊愈,身子反而每况愈下,妖王尊上大发雷霆,成日一副恨不得将燕瓷剥皮抽筋的样子,可她能有什么办法,不知道从哪天起,那位鱼主子开始讳疾忌医,不愿号脉,也吃不下药,成日昏沉恍惚。
“缇兮。”
“缇兮。”
楚梨花伏在床边唤了几声,窝在被子里的人儿一点反应都没有,蜷缩成一团躺着,一动不动,昔日圆润的小脸清瘦了许多,没什么血色,唇色发白,有些干。
他含了一口水,低头给她润唇,轻声喊她。
缇兮迷迷糊糊应了句:“嗯?”
他把她抱起来,让她靠着自己:“吃药好不好?”
“不吃,会吐的。”
她闭着眼,梦呓似的呢喃着。
她吃什么吐什么,便是燕瓷也一筹莫展。
“我们去听茸境,让凤青给你号脉。”
缇兮摇头,楚梨花就好脾气地央求她听话。
她把脸埋在他肩窝里,软软地撒娇:“猫妖哥哥,我不去。”
“听话。”
“我不去。”
她极少这样执拗不听话。
楚梨花恼她,抱着她的腰,紧了紧力道:“别胡闹!”
她闷着头,往他怀里拱,半梦半醒地喃喃不停:“我睡一会儿,睡一会儿便好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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