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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观澜听完,很不淑女翻了个大白眼,十分嗤之以鼻:“不过是个小妖精,会点狐媚子手段,能耐了她!”
瞧这话说的,虽然都对,但口无遮拦的,这还在人家的地盘呢,多少得收敛着些,金陵赶紧拉住自己主子:“我的小祖宗,您小声点,若叫人听了去,传到了皇上耳朵里,指不定又要罚公主。”
“哼!”
凤观澜不屑一顾,头一扭,正好瞧见侧院中一只出墙来的杏花枝丫,摇摇晃晃的,凤观澜定睛一看,“那什么声音?”
身边的小丫头胆小:“哪有什么声音,公主你别吓我。”
凤观澜停步顿足,捋了捋袖子:“让本公主去瞧瞧,是何方小贼。”
说着,一把掀起繁杂的裙摆。
金陵哪里拉的住,只得寻了个借口将领路的嬷嬷支开,却见自家公主已经飞身上了杏花树,落在那枝丫上,晃荡了几下,还没站稳,突然——
菁华猛地一用功,把杏花树连根拔起。
只听见一声惊叫:“啊——”
然后,高枝上,一个不知名的黑色物体直直坠下来,菁华下意识便伸手去接,又一手扛着刚拔起来的树,重重砸来的不明物让他重心不稳,踉跄了好几步,这才借着远处灯火瞧那庞然大物,竟是——一个人。
四目相对,大眼瞪小眼,伸手不见五指,都瞧不清彼此模样,好一番你来我往的对峙。
凤观澜一把勒住菁华的脖子,扯开嗓门大喊:“有人偷树了!”
菁华愣住。
她乘胜追击,继续吆喝:“来人,抓偷树贼,抓偷树贼!”
偷树贼?菁华不予苟同,十分想捂住她的嘴,可是他一只手里是硬邦邦的树,另一只手里是软绵绵的她,他没有空余的手去堵她这张叫人烦躁的小嘴,思忖了许久,对准那张张合合的嘴,一口咬下去,然后立竿见影,世界都安静了。
凤观澜傻了,彻底傻了,张着嘴,唇上痒痒的,滚烫滚烫的,摩擦着,男人的嗓音从唇角溢出。
“别叫。”
两个字,真特么不慌不忙,不骄不躁。
凤观澜张嘴,用力咬回去一口,对方吃痛,一个松懈便让凤观澜挣脱了桎梏,一巴掌扇过去:“淫贼!”
然后大喊,“来人啊,抓淫贼!”
淫贼?菁华活了几十年也没被这么骂过,更没挨过巴掌,在北赢他好歹是修了几十年的大妖,哪个敢对他这般造次,走过去,一个手刀直接将人敲晕了,然后只见他一手扛人,一手扛树,纵身一跃,飞檐走壁,杏花落下一路花瓣,还有女子淡色的裙摆,交缠着雪花,纷纷扬扬,那场面,相当之壮观。
夜半,宫中御林军出动,缉拿刺客,据公主的婢女说,是个偷了树掳了人胆大包天的偷树淫贼。
偷树淫贼兔子君,一手扛着树,一手扛着人,站在星月殿外,外面,吃足了冷风,不敢吭声。
殿中,他家世子爷也是一副做错事的模样,乖乖坐着,一动不动。
萧景姒揉揉眉头,十分头疼。
楚彧乖乖端坐着,低头认错:“阿娆,是我不对,我错了。”
萧景姒失笑:“你错哪了?”
楚彧供认不讳:“我不该让菁华去偷树。”
他满满的嫌恶与不满,睃了被罚站在殿外的菁华,“他太蠢,不如我亲自去。”
这悟性!
萧景姒头更疼了:“先把树还回去。”
楚彧当机立断:“不行。”
又放软了语气,似骗似哄,“阿娆,你不是喜欢杏花吗?这株杏花树花开不败,种在你院子里,你何时都可以吃到最新鲜的杏花糕。”
萧景姒也不恼他,耐着好脾气对楚彧道:“即便如此,也不能强取豪夺,而且宫中人多眼杂,不能这般明目张胆。”
楚彧反问:“为什么不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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