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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间里,梳着丫鬟发髻的年轻女子笑笑:“这萧七姐倒被传神了,莫非真有三头六臂的能耐。”
座上,女子一袭竹绿的襦裙,眉间点了一抹昙花,不施粉黛,朱唇染绯,她端起茶盏,轻轻抿了一口:“坊间传闻不可信,还是百闻不如一见。”
女子抬首望去,道,“萧姑娘见我,不知所为何事?”
身侧的丫鬟闻之,瞧门口看去,只见一女子着一身白裳,发间别了轻纱,遮住半边容貌,一双乌黑清亮的眸子,似清癯潺潺的溪水。
好个剔透的女子,这一身气度,倒世间少见。
萧景姒走近了,取下面纱,道了二字:“寻医。”
面纱下,好一副惊华的模样。
苏暮词放下茶杯:“暮词医术浅薄,只怕有心无力。”
苏国舅府的暮词姑娘,十三岁便医绝天下,这浅薄二字,自然是推拒之词。
紫湘却是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,这苏暮词,倒不仅医术了得,还生了一副好容貌,难怪大凉世家子弟趋之若鹜者数不胜数。
萧景姒开门见山:“我寻的是苏姑娘的师父宋长白。”
苏暮词端详了一番,有些探究:“师父云游四海居无定所,我也已有半年未曾见过他老人家。”
言辞有礼,端的是世族女子的气度,“恕暮词多言,不知萧姑娘是为何人寻医?所求何患?”
萧景姒抿了一口茶:“无可奉告。”
苏暮词被折了面子,却也不恼,疏离有礼:“是我失礼了。”
茶凉了,话已至此,萧景姒起身:“若有宋长白的消息,我必重谢。”
转身,朝外而去。
“萧姑娘等等。”
苏暮词唤住萧景姒,“若有师父的下落我必相告,只是暮词也确实有一事相求萧姑娘。”
萧景姒微微驻足,唇边浅笑。
下午时分,苏暮词便差人给萧景姒传了信,信上只写了四味药名,不明缘由。
萧景姒请来卫平侯府的军医查看,只道是治心疾的药材,名贵至极,实属罕见。
“主子要给苏姑娘寻药?”
紫湘不解,主子盯着那药名瞧了许久许久。
萧景姒将信笺折好,放在梳妆案台上的镜盒里:“不必。”
她笑,“我要的东西她已经送来了。”
国舅府苏暮词,恋慕常山世子多时,当日常山世子突染恶疾,以致落了心疾,苏暮词便自此关了医署,潜心制药。
与上世一般,苏暮词情倾楚彧。
是以,求医是假,求药为真,这不,药方便送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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