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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楚府里巡逻的府兵很多,一个时辰轮换一班,楚员外明明只是个商人,却比皇亲贵族的排场还大。
钱玉询在林观因房里帮她换了药,她掌心的划痕已经快好了,不再像之前那般鲜红刺痛。
她还是让钱玉询给自己绑上了一层薄纱,将伤处覆盖,免得剐蹭。
用了翁适给的药膏,她脚上的伤也好了不少,不用拐杖走路也是可以的,只不过一瘸一拐的,走得慢了一些。
“我已经计划好了,”
林观因摩拳擦掌,将一张画得乱七八糟的纸放到钱玉询面前,也就是她给楚和婉画的画像:“这是我画的阁楼图,今晚我们就从这里绕过去,然后这里翻进去!”
林观因对自己的计划很满意,准备今晚夜探闺秀阁楼。
“为什么要救她?”
钱玉询坐在桌旁,用小刀将树枝的两端削得又尖又细。
林观因想了想,她最初是不想让自己在楚府的出现扰乱这个剧情线,每个角色应该都有自己既定的结局,不能因为她的加入就被破坏。
所以,她就算答应了要帮楚员外宣传楚和婉重病的这件事,林观因也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做错什么。
可她后来一想,她现在已经是局中人了,或许不管做什么都会影响原定的剧本,所以还不如跟随自己的心。
楚和婉对镜落泪的憔悴样子,实在是太像她那失恋的室友了。
“她被关着,你不觉得很可怜吗?我们要是能帮帮忙不也挺好的。”
林观因说。
钱玉询将关着兔子的竹篓拎到林观因面前:“它也被关着,不可怜吗?”
“可怜啊,可你不是还要吃了它吗?”
林观因将他手中的竹篓接过,放在桌案上。
兔子后腿的伤还没好,钱玉询一将竹篓悬空拎起,里面的兔子就害怕地窜动。
但也是奇怪,明明是钱玉询伤了它,但钱玉询在喂它的时候,它好像是记不住一样,吃得津津有味。
“就要吃,我就喜欢吃兔子。”
钱玉询把玩着手中削好的树枝,走到门前,回头提醒林观因,“不是说要夜探阁楼吗?”
“……来了。”
林观因紧紧勒着钱玉询的脖子,俯在他的背上,他背着她,身影划破暗夜的静寂。
雪色映照月色,照得夜晚也如百日般亮堂,冬日雪后更加不好掩藏痕迹,钱玉询的速度很快,恍若一道虚影晃过。
寒冽的风刮过耳边的发丝,林观因紧闭着眼,整个人攀在他身上。
身后骤然升高的温度,扑通、扑通——越发急促的心跳声,还有她埋在他背后的额头蹭着他。
很痒。
“害怕啊?”
他停在阁楼的窗边,单手将林观因往上托了一下。
“当然……”
林观因咽了咽口水,小心翼翼地眯着眼睛,往下看去,还好阁楼不算很高,就算摔下去也不会死。
“敲三下窗户,”
林观因小声道,“我和她说好了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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