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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不相信自己吗?苏如画嘴角下弯,她不愿意了,很不愿意,“我是亲眼所见,婶子不信,回家问便是。”
如画娘见两人话说到这份上了,自是知道自家娃直来直去的性子,定不会乱说,解围道:“那不如你回家问问静堂吧!”
吴三婶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,凭什么说我儿子,你家姑娘就是好的?“不瞒你说,正是静堂让我来跑这趟的,他说画儿姑娘大半条胳膊都露在外面了,我不能确信,特意过来问问可是真的?”
如画娘听这话,明白了吴三婶子的来意,叹口气:“你不用说了,这事确是真的。”
吴三婶子挑着眉眼,一副看你还有什么话说的样子。
如画娘看见没了袖子的衣服时,心里就打了鼓,这会子人家提出来,反倒是一块大石落地。
她垂下眉眼,拢了拢袖口,柔声道:“结亲不是结仇,静堂觉得如画失了名节,如画又觉得静堂私相授受,这亲事就算了吧。”
吴三婶子过来本也正有这个意思,可现在不行。
她不相信自家儿子会做出那么没分寸的事。
眼珠一转,道:“对,结亲不是结仇。
亲退不退得另说,总归是不能往静堂身上泼脏水。”
“怎么就泼脏水了?婶子回去问问吴静堂就知道了,我有没有乱说。”
苏如画明白了,这吴三婶子是个护犊子的,连问都不问,就是认准自家犊子哪儿哪儿都好。
如画娘到底不想伤了这段自幼的情分,低声劝着:“儿女这亲事本来就是咱俩说的一嘴,既没有下聘礼,也没有合过八字,两孩子都不愿意,这亲断了也就断了吧,其他的事……”
吴三婶子眼睛一瞪,“那可不行,事儿得说清,理儿得讲明了才行。
如画错了就得认,就算退亲也是我们吴家不要失了名节的姑娘,上门来退亲的。”
苏如画看着吴三婶子摇了摇头,这个女人怎么回事?就她家的犊子是犊子?她是以为别人家娃都捡回来的?
皱了眉头再懒得跟她说下去了。
结下腰里系衣服的带子,把着一头系了个节扔上去,见带子搭过房梁,抬手够下,与带子另一头系个节。
全部动作毫无停顿,一气呵成,两个娘愣怔看着,还没想明白苏如画要干什么。
苏如画已经拖过一个凳子踩上去,伸手把上绳套,转身对吴三婶子道:
“婶子,你这么咄咄逼人,非说我失了名节,莫不是就想看我一根绳子吊死在你眼前?那我现在就如了你的意!”
如画娘吓得不轻,一把抱住自家闺女,“画儿……你这是要娘的命呀?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你……”
吴三婶子哪里想到苏如画会这样,顶的她一口气憋住出不来,又不敢这会儿发脾气。
这姑娘要是真这会儿子吊上去,让她还怎么在村里抬头做人?还不得认准了是自己给逼死的。
更何况苏如画本就是为了救人才露出的胳膊,村里人不得用口水淹死自己。
再说她只是听不得人说自己儿子不是,哪里就想要苏如画一条命了,没有的事,绝对没有的事!
可把吴三婶子吓坏了,嘴里说着:“画儿,你别冲动,你别冲动……”
再不敢多留,急忙站起身,告辞都忘了就往外跑。
苏如画见吴三婶子落荒而逃,也没想就这么放过,站在凳子上喊,“三婶子不能就这么走了,不给我个明白,我明儿就上你家房梁去上吊。”
吴三婶子吓得不行,语无伦次,“画儿别急,婶子回去问问静堂……可能,可能是误会。”
再说姜遥岑把小四弄到炕上,小四也是累了,躺下没多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可是姜遥岑睡不着了。
本来经历一场生死,有些累,可是小四的话总在耳边响着,“二嫂、二嫂、二嫂……”
停都停不下来。
索性起身,出房门看见姐姐屋的灯已经熄了。
想着今天村里人的搭救,感觉出这个村子人的不简单。
不只救人有条有理,特别是后来唱着军歌当号子的场面,太震惊了!
这不是边疆,还有很多妇孺,所以这不可能是囤军,那这到底是些什么人?怎么会全村人都会唱军歌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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