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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柜子?”
“对,柜子。”
于亮顿了顿,说,“戚真不让她儿子上学,也不让他出门,就让他待在家里。”
江寒声猜测那孩子多半就是警方排查了很久却没有找到的戚严。
这么多年,警方一直无法确定戚严的真实身份,就是因为没有任何有关他的档案记录。
他像是一个活在世上的幽灵,他母亲从未让他成为具有社会属性的“人”
,除了戚真本人以外,没有谁能确切地证明这孩子存在过。
于亮说:“那孩子挺乖巧的,天天被关着,不哭也不闹。
他在家看书看电视,最喜欢弹钢琴,他自己学着弹过一些钢琴曲,除此之外,还很喜欢唱歌,他梦想以后做个大明星。
我当时觉得这么聪明的孩子,应该让他上学念念书,可是戚真就是不愿意。
我就问那孩子想不想去上学,那孩子也摇头,抱着戚真说‘我只要妈妈就够了’……”
于亮笑了起来,似乎是在欣慰那孩子的乖顺听话,可渐渐的,他的笑容就变得怪异起来。
他喃喃道:“那时候戚真总幻想有一群人会来抢走她的儿子,不敢让他离开自己太久。
如果、如果戚真在家里接客,她就会把那孩子锁进柜子……”
……
一辆越野车在荒僻的山楚村路上前行,前后跟护着六辆黑色的车,形如黑甲士兵一般拱卫着这辆迷彩越野。
戚严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,他将手伸出窗外,自由奔腾的疾风从他指间穿过。
戚严闭上眼睛,深吸了一大口新鲜的空气,然后轻快地吹起口哨,是首不知名的钢琴曲。
口哨声在崎岖的野路上回荡,显得格外突兀、诡异。
七叔端坐在他的身边。
过了一会儿,戚严问道:“七叔,你知道被关在一个漆黑封闭的柜子里,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吗?”
七叔思考了一下,说:“恐惧,想逃出来?”
“不对。”
戚严摇摇头,笑得有些随意,说,“你会感觉很安全,就跟夜里的猫头鹰一样,藏在里面的时候,只能你看到、听到别人,别人却看不到你。”
他躲在柜子里,能看见鲜艳夺目的红色裙角,能听见女人发出或快乐或痛苦的呻吟声……
看到在他面前永远像女神一样的戚真被其他男人抱着、吻着,他该恶心吗?
没有。
他一点也不恶心,他觉得愤怒、可恨,同时又有种隐秘的欲望在他身体里涌动,越来越强烈。
透过柜门的缝隙,他可以尽情地窥探着那一抹红色的风情。
他想,从自己出生的那一刻起,命运就注定了戚真无法离开他。
这是注定好的,戚真可以离开任何人,唯独离不开他。
戚真是属于他的女人。
他理所应当地拥有她,拥有她的一切。
*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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