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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小姐,裴先生又来了。”
顾影刚换完睡衣躺在床上,浓浓的困意骤然被打断,烦闷地翻了个身,“我午睡呢……哪来的打发回哪里去。”
佣人还没回话,裴方怀就站到了卧室门口,抱着手臂看着她悠悠说道:“上午几点才起床的,不能一直睡了。”
顾影听得是他的声音,不情不愿地手肘靠在床边上半坐起身,“谁让你进来的?”
裴方怀拖鞋也没有一双,只能穿袜子踩在地上走进来,却分毫不把这里当别人家,走到床边上捞起顾影软趴趴的身子,扶她坐起来道:“我来,你出去吧。”
佣人看向顾影,顾影点点头,她就带上门出去了。
裴方怀知道顾影不会让他上床,就靠着柜子坐在地上,手圈着她的腰身,以防她头晕自己坐不稳,“这么困?”
“怀孕之后总是睡不够。”
顾影由着他轻轻圈着腰侧坐着,随手从珐琅盘子里拿了个酸梅塞进嘴里,“晚上还有得忙,你还不让我多睡会。”
“那你现在睡。”
裴方怀坐在地上,眼巴巴地瞅着上面的她,“我就是想陪陪你。”
“我才不要你陪,看着就不顺心。”
裴方怀只好承认了,“是我想要你陪,可以吗,小小姐?”
“你算算我回来这几天你来了多少趟,早知道一次也不要放你进来,现在赶都赶不走。”
顾影嗜酸,几下嚼烂了那颗梅子,低头看了看地上,却没找到床边上的垃圾篓。
“就吐我这吧。”
裴方怀止住她弯下腰去掀垂到地上的床单的动作,伸了手来接,“进来的时候看她们把篓子拿出去了。”
顾影把核吐在他的手上,也不躺下去了,靠在靠枕上揉了揉闷闷的胸口,她现在对气味格外敏锐,房间的窗户平时都开着给她透气,裴方怀也清理了一身花花公子的香水味,生怕让她不适了。
裴方怀拿纸包了那枚核,丢到屋外的垃圾桶里,再进来坐回地上。
“这两天孕吐好点了?”
“没刚回来那两天厉害,姥姥说要趁着还没怎么显怀,反应又小的时候把酒宴办了,跟长辈们见个面。”
住在顾熙家里的时候,顾熙最清楚她的口味脾性,凡事都亲力亲为,反而养住了身体,刚来这边多少有点水土不服,又赶上了孕期反应最厉害的时候,顾影几天就消瘦了一圈。
裴方怀趴在床沿看她越发瘦削的肩膀,思索着该怎么喂她多吃点东西。
“你没必要每天过来的,裴方怀,你知道我那段时间不止有你……这个孩子很可能不是你的。
羊水穿刺现在还做不了,你不要这么着急。”
“做什么穿刺,不准做那种东西,我不用你查,这就是我的孩子。”
裴方怀听得有些生气了,凶凶地瞪她一下。
他瞅着她睡衣下不明显的凸起,佯怒又都消融成了温柔的笑意,想摸又不敢摸,只能眼看着顾影拉起被子遮住腹部那点凸起。
“你们家老太太明天要见我,我明天就跟她提亲。”
“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,每天往我这跑,闹得我刚回来就全家都知道我有个情夫了。”
顾影好笑地看着他,明明是他非要赖在自己床前,还老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给她看。
裴方怀悠悠地叹了口气,“小小姐什么时候大方赏我个名分,你们家佣人就不每天嫌狗似的嫌我了。”
“你不来自然没人嫌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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