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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的语气比刚才还要真挚,语调里是遮掩不住的叹息,“弗洛夏,你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。”
再一次,我能体会他口中的真实,却没有丝毫的情感。
又是这样暧昧难测的话语,说清楚一点有那么困难吗,我一点都不明白你到底想说什么。
他可是罗曼诺夫,他可是罗曼诺夫。
我在内心中不停的告诫自己,无解的问题夹杂着找不到出口的情绪,我有些急躁。
从他这里很难得到答案,他像是精明的猎手,把控好射击的角度,不让猎物有逃离的可能。
我的手指用力到发疼,揉捏在指缝里的毛衣丝毫没有改变,毛线是最难以撼动的材料,双手微微放松,它需要休息。
“谢谢你的手帕,我想我还没有郑重的向你道谢。
我说过会还给你的,后来忘记了,我应该再跟你说声谢谢的,很感谢你那次帮了我。”
我尽力拉开我与罗曼诺夫的距离,听安徳廖沙的劝告,就让我们之间的关系停在简单的一次友好帮助。
也许我们离得太近了,罗曼诺夫的气息混合了冬日里潮湿的格利普斯,冰冷的白雾一缕缕充斥在他每一次眨眼,每一次呼吸,每一个眼神之中。
它仿佛化为实质的丝线,将我一层层缠绕,沦陷在他深不可测的双眼之中。
我无法再往前一步,就像我能感到的,罗曼诺夫对我产生了怪异的吸引力,我说不清是哪里,脸,神态,气息亦或其他写实,抽象的地方,连我稀少到几乎没有的勇气都因为他而爆发。
这不是我想要的,多余的勇气是无意间打开的危险开关,我不想冒险。
他让我生出的,是美妙又恐怖的力量,也是我无法打开的潘多拉魔盒。
“弗洛夏,你还真的是个小孩子,这点马尔金没有说错。”
罗曼诺夫站起来,他比我高出许多的身高让阳光重回他的脸庞,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精致的脸庞高傲得熠熠生辉。
但这一次,我不会被迷惑,
我仰起头能看见的只有他流畅的下颚和耸动的喉结,那股奇特的气息再度从他的皮肤里透出来,附着在我略显急促的呼吸之中。
如果我的内心中有适合我躲避的洞穴,我会毫不犹疑的钻进去,当无法扞卫领地的时候,我不需要力量,只需要一个可以逃避的地方。
罗曼诺夫显然没有想要给我找个地方,他与我的距离近到身体只要稍稍前倾,嘴唇就能碰到他的身体。
他的语气里透露出些许不屑:“弗洛夏,小孩子就是小孩子,只想说他们想说的话,只想听他们愿意听的,自私又单纯。”
罗曼诺夫只是低下头,甚至没有触碰到我,但他的气息洒在我的眼皮上,薄如蝉翼的皮肤连接的千万条神经相互传染,泛起止不住地战栗。
“看样子你没有明白,嗯?弗洛夏。”
罗曼诺夫在问我吗,不,他没有,也许他根本不需要我的回答。
他上扬的语调更像是一种不满,如果忽视话里的疑问,才能把句子说通。
我当然没有明白,因为你这个家伙什么也没有告诉我。
我知道我在卫生间的哭哭唧唧浪费了不少时间,但为什么要一直强调等待,我真的无法明白。
我沉默着不再说话,我无法再从口里冒出虚伪苍白的话语,我自己看着讨厌不说,反正罗曼诺夫可以轻易拆穿我的意图,装模作样是最没用的,虽然大多时候人们管它叫社交礼仪。
手指没什么知觉了,在我三番四次将它们紧紧缠绕在一起的时候,忽视了痛苦控诉的声音,这就是不珍惜它们的结果,好的坏的都得自己承受。
“那么,请你告诉我,我应该明白什么?”
最终我说出来了,似乎是再简单不过的疑问,我平缓的语调里没有掺杂其他多余的东西。
最靠近真相的地方反倒越平静,好似处于风暴的中心,那里存在着诡异的平衡,即使再惊涛骇浪也是过去和将来的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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