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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长松还不清楚赵敬义为什么要做这件事。
遭扣押的车辆,包括所有随车人员和货品,仍停留在山区中。
这些冷链货品,耽搁得越久,价值越低。
更何况它们并非走私品,而是怀胜楼和供应商之间的合法经营,截留它们是高风险低收益的事。
傅长松想到的唯一可能性,是赵敬义不在意货品本身收益,而是采取恐吓策略,为下一步行动做铺垫。
当然,这不是他该操心的事。
他和赵敬义之间的关系,甚至远比往日他和其父赵英涛的关系更生疏。
在这样的合作关系之中,能犯的最大错误,就是误把对方当作朋友。
他要把精力放在更重要的地方。
事办成之后,赵敬义包下了乡间一家小饭馆,请大伙吃夜宵。
吃完后,赵敬义上车之前,傅长松走到他身边,提出要回城一趟,取走妻子的骨灰。
这算不上一个借口。
殡仪馆已打电话催过两次了。
“傅伯,你想去找女儿是吧?”
果然瞒不住他。
“我不是不信任你安排的人,但有些我女儿会去的地方,只有我知道。”
“昨天是因为你心思完全放在这上面了,整件事才办得这么顺利,你明白吧。”
“该忙生意的时候,当然是以生意为主了。”
“你去吧。
这里不方便打车,我找个人送你,今天晚上就进城,明天下午三点之前回来。”
赵敬义安排了最年轻的一个伙计送傅长松进城。
两人刚进车,伙计说:“赵老板交代过了,送了你我就回来,不会跟着你的。”
傅长松不得不承认,他能想到的,赵敬义当然也能想到。
如果当年赵英涛像他儿子一样聪明,恐怕他会不放心把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。
这样的假想实验,比起斗殴或者女人陪伴,更让他觉得,自己还不老。
也许脑中已容不下太多关于未来的谋划,但对斗争的遐想,依然让他兴奋。
半夜两点钟,傅长松回到了旺秀小区。
他想起来赵敬义说过,留了一个兄弟守候在这里,但他没有见到可疑的人。
他进入屋子,依然熟悉的气味向他涌过来。
他检查了一下家里的柜子,确认女儿拿走了一些家庭文件,客厅中央堆着的遗物箱也打开了,但他也不知道其中原来有什么。
地面上发现烟灰和许多泥脚印,应该是赵敬义手下留下来的。
他无意在此留宿,找了附近一家酒店住下。
隔天早上九点,傅长松来到殡仪馆,领到了蒋蕾的骨灰盒。
有工作人员推销,要不要买地宫莲位永久存放。
他考虑了一下,另外一个员工上前来,找了个理由把推销的拉走了。
傅长松记得,在灵堂做告别的那一天,他见过这个员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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