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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笙点了点头,抱手踏进客厅,茶几上一束硕大的花搁在那儿躺着,她回头问起:“棠妈,陆停之是什么时候来过的?”
“陆少爷不曾来过呀。”
棠妈放下手里的活走出来,她指向客厅里的花:“那这花是哪儿来的?”
棠妈这才记起事来,立即回话道:“那是隔壁的钟先生差人送过来的,说是为表谢意,还有两瓶酒,我也放桌上了。”
谁表谢意是送这些东西的?
玉笙坐到沙发上,盯着那一桌的鲜花,心里越想越乱,她便是要忍不住去多想什么。
这件事一直在她心里搁置了好几天,直到周五的下午,她在乔山公园偶遇了他,彼时他穿着骑装,大抵是从跑马场回来,但脸上挂了彩。
“周小姐明日有空吗?”
玉笙走在他旁边,没有回答,只是反问:“钟先生有事要帮忙吗?”
他转望来,说道:“我以为周小姐已经应了我的邀请。”
“……我以为您已经谢过了。”
她提起那束花来,心底便又隐约不安,“您送来的花很漂亮,我都不知应该将它放在哪儿合适。”
那坚毅浸在温和里的眼眸,不知要从何寻得心悦的源头,但眼波流动之时,就偏偏能得见他的欣愉,他说:“我见周小姐几番都拿花回来,以为你是喜欢花的,便以此做谢礼。”
“钟先生又送礼又要请吃饭,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于您是有什么了不得的恩情,”
玉笙含笑调侃起自己,“殊不知我这方是在蹭吃蹭喝的。”
他煞有其事地说:“如此,若以后我再请周小姐帮忙时,也可有些底气。”
玉笙笑容难掩,目光飘过周身的绿荫,又不由得转到他身上,见其颧骨处横一处伤口,瘀血由之扩散摊开,还是问出了口:“……您的脸没事吧?”
钟先生低眉摇了摇头,只轻描淡写地说是与人打球时擦伤的。
两人并肩行于绿荫下,余晖经枝丫的疏落处流进阴影,照映着一轻一重的脚步走去。
走至门前,玉笙出于客气邀他进屋饮茶,他笑言:“下次吧,我今日这副模样,委实不妥。”
她这才与其告别,却在踏进门前,又朝那身影看了一眼,想起上次他也是这狼狈模样,便有些忍俊不禁。
玉笙走进门,棠妈随即出来迎,向她说道:“您去瞧瞧是谁来了?”
她一眼瞟见客厅里的花,不用猜也知道是谁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坐沙发上的人,西装外套丢在一边,弓着腰翻茶几上她放的一本书,他合上书页,随其往后靠着坐,扯出一个笑容回:“回来了,过来坐吧。”
她走过去,拿开垫枕刚要坐下,他伸手将人揽坐怀中,“最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?”
玉笙扭头避开了他的亲近,陆停之又贴近试问:“怎么了,心情不好?”
“……你为何一定要去招惹苏倩?”
“你听谁胡说八道了?”
那抵到眼前的笑容立即沉了底,“我能与她有什么关系?”
玉笙推开他的手,独坐一处,面上也见不得多少怒气,只是不悦,陆停之和声又道:“玉笙,难道你还不能信我吗?我们都是快要成为夫妻的人了,别人三言两语,你就断定是我的错了?”
“我没有说这是你的错,在你我成婚之前,我也不能断定你的对错与否,我只是希望你能与苏倩保持距离。”
“我与她本来也没有你想的这些事。”
她点点头说:“这样自然是最好不过了。”
说时,玉笙又起身去西图澜娅餐厅倒了杯水回来,陆停之抬眸看着她又恢复如常,神情也似乎随其明朗了些许,于是移步走到她跟前问:“明日他们都要去梨风园听曲乘凉,我明儿午时来接你,嗯?”
“我明天已经和人约好了,你们去吧。”
“和谁约好了?”
他刚有所缓和的眼色又沉了沉,“不然你把海关署的工作辞了,想要什么与我说一声就行,养你又不是难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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