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尖锐的刺痛感瞬间从指尖末梢炸开,他呆了一瞬,眼里迅速盈满眼泪。
赫连洲瞥见他的泪,低头看了一眼他指尖的伤,那创口不细看根本看不见。
赫连洲不耐烦地说:“不许哭。”
“凭什么不让我哭!”
林羡玉背对着赫连洲,一屁股坐下,抱着长枪不撒手。
赫连洲抓住錾金枪就要往外抽,林羡玉大惊失色,再次用力抱住,就是不撒手,还用两只脚交替地蹬赫连洲的腿。
赫连洲愈发不耐,一低头却看到狼刻枪头已经划破林羡玉的大氅,刺啦一声,接着又划破他的衣裳,露出他肩头小片如羊脂玉般的皮肤,白得晃眼。
赫连洲愣了一下,倏然松开枪杆。
林羡玉自以为大获全胜,忙朝着反方向爬了几步,对男人的反常毫无察觉。
他找了个小土坑坐下,抱着长枪发抖。
过了一会儿,见男人没动静,他也累了,就开始怔怔发呆,他想:阿南还活着吗?他能找到我吗?我得和阿南一起离开这片大漠。
好饿啊,我的体力快用尽了。
他可怜巴巴地回头看了一眼男人,男人没注意到他,自顾自地将马牵到一边拴好,男人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玄色窄袖锦衣,仍能看出魁梧的身形。
林羡玉从没在京城里见过这样壮硕的人,身躯里几乎能塞下两个他,哪怕是祁国最骁勇善战的骠骑将军,也远不及这人。
林羡玉看得阵阵发怵。
这人抓着他,和雄鹰抓着小鼠有何区别?
他紧绷着身子,等着男人来夺枪。
可是许久没听见脚步声。
男人拿出一卷舆图,正低着头查看,片刻之后,他将袖子挽在肘上,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臂,从马背上拿了一物,抬手朝空中射去。
砰的一声。
林羡玉仰头望。
那响箭登时破雾穿云,又在半空炸开。
火光渐消,响声回荡在大漠上。
十几里开外的乌力罕听到动静,忙催促一旁的纳雷:“殿下喊我们过去,快点快点。”
作为怀陵王麾下的左右持令将,乌力罕和纳雷已经追随赫连洲多年。
“急不得,你可知这群叛奴劫的是什么人?”
纳雷还在清点死伤人数。
乌力罕疑惑:“不是商队?”
“这是祁国的和亲礼队。”
乌力罕陡然睁大双眼:“什么?”
纳雷敛容肃然道:“公主不见了。”
乌力罕拍掌:“那不正好?反正殿下也不想娶那什么破公主,殿下最恨祁国人了!”
“休要浑说,现在是我们北境的贼匪劫了祁国送亲的礼队,公主还下落不明,我们不占理,你快去汇报殿下,让殿下定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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