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枢密院的人交头接耳,有人窃声问身边的同僚:“你怎么看?”
一旁的人思索片刻,道:“听其言,观其行,察其所安,你看看台上的两位,谁更有帝王之姿?”
筵席结束后,太子安排陆扶京在怀陵王府暂住,离开皇庭之后,陆扶京和他的礼队便跟随赫连洲的马车回了王府。
萧总管已经在门口等候了,赫连洲先下车对他说:“把西边的屋子打扫一下。”
陆扶京走过来,拱手道:“叨扰王爷了。”
他语气温和,礼数周全,叫人如沐春风,赫连洲无可指摘,心想:和陆谵这样的人相处了这么多年,难怪林羡玉常说他凶。
和陆谵相比,他的确是太凶了。
“殿下客气了。”
话音刚落,林羡玉从马车里走下来,对陆扶京说:“扶京哥哥,我有话想问你。”
赫连洲的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。
“那本王就不打扰王妃和殿下叙旧了。”
他声音低沉,还特意加重了“王妃”
两字。
林羡玉没听出赫连洲的情绪,只觉得他太冷漠,从今天早上到现在,赫连洲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,除了筵席上的那块雪莲糕。
上台阶时,他回头看了赫连洲一眼,眼神里满是委屈,赫连洲没有回应。
林羡玉带着陆扶京回到后院,一路上穿过狭长交错的回廊,陆扶京看到斑驳的廊柱和陈旧的地砖,讶异道:“怀陵王暂住在这里?”
“不是,这就是怀陵王府,怎么了?”
林羡玉看到陆扶京的视线落在廊柱的红漆裂痕上,走过来,用指尖轻轻碰了碰,“赫连洲把他的薪俸全都用去赈济灾民了,没钱修缮王府,久而久之,就这样了。”
陆扶京没料到林羡玉敢直呼赫连洲的名讳,压着声音问:“他知道你的身份了?”
“知道。”
陆扶京难掩震惊:“什么时候知道的?他没有发怒?”
“刚嫁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,”
林羡玉低下头,闷声说:“他很生气,但是没有迁怒我,也答应过会替我隐瞒这件事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林羡玉深吸了一口气,回答道:“因为他说我是无辜的,他不会为难无辜之人。”
“玉儿,你……”
陆扶京看着林羡玉的落寞神情,还有他一身的北境装束,犹疑不解地问:“你和怀陵王相处得很好?”
林羡玉抬头望向陆扶京,“他是个好人,他和传闻里的活阎罗完全不一样。
不说这个了,扶京哥哥,我爹娘怎么样?”
“恭远侯和夫人都很想念你,自你走后,二老思念成疾,身体每况愈下,我请来太医院的太医为他们针灸,还开了方子让他们每日服用,二老的精气神才恢复了些。”
林羡玉的眼泪又要夺眶而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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