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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,并不是百密一疏,而是天意如此,竟让他选择对了山峻,逃了七八日,逃到了最后的生路,河边渡口。
陈知持剑,站在渡口之上,看到章洋同他一起持剑坚定地?站在身旁,他本想令他下河先走的话咽了下去。
最先跳下去的士兵没有弃陈知于不顾,竟截下一艘船。
刘硕眼看着陈知上了船,站在船头淡然地?看着他,若不是陈知在山上死伤惨烈,损兵无数,刘硕会以为这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中,好?像他本来就是这样策划要如此走上一遭的。
陈知并没有坐船到对岸,他沿河而下。
刘硕还真想对了一桩,落入陷阱、惨烈逃亡不是陈知算计的,但船行的终点却是他算计后定下的。
章洋不解为何不直接过河,为何要沿河而下,但他一句话都没有问。
现在的主上,让人?无比信服,也?不容置疑,章洋只觉只要跟着他就好?。
终于船靠岸了,从六千人?到八百,再到现在的四百,损失慘重,好?在他与章洋还在,损兵未折将。
虽只剩下四百人?,且鲁迎应该与他们的情况相似,剩不下多少人?,但章洋看着站在床头的陈知,除了痛心他们的损失,并无绝望情绪。
这就是领袖的特质吧,只要他在,一切照旧人?心安定。
接下来发?生的事,何止让章洋心定,简直就是奇迹。
他竟在下船后,朝西走了不到半日,就见到了鲁迎。
章洋忍不住揉了揉眼,他不是出现了幻觉吧。
猛地?看向陈知,他很淡定。
章洋这才意识到,为什?么要在这里?下船了,可是主上怎么知道鲁迎会出现在此而不是别处。
陈知似知他心中所想,幽幽开口道:“鲁迎若是知道咱们陷在危险中,他只要尚有能力就会赶来,而这条路是唯一阻力最少的通道。
也?是凑巧,若咱们早上几日或晚上几日,都不能与他碰上,我算来这个时日是最有可能与之汇合的节点。”
与此同时,章洋看着下了马来一路踉跄跑来跪下的鲁迎,听他说大?军都在滦河以西全军无损只待主上归位时,他心里?冒出一句,天助陈家?,天助主上。
鲁迎一路上把?他是如何避祸之事说了,自然说到了胡行鲁。
这期间陈知面无表情,直到他听到席亚强行把?淼淼从陈可身边抢走,并把?阿可关在牢中时,他才有些反应。
但也?只是看了鲁迎一眼,行程上一点都没有耽误。
刘硕这边,他传出讯息,席家?二郎已逃出南郡,他失了对方的行踪。
崔瀚接到讯报后,冷笑连连,待仔细一想,冷笑变成了微笑。
想想折腾这么一番,席家?一点好?处都没有落到,还有一支分队被鲁迎打了。
再想到席二,他的六千人?几乎全没,还让西围的势力浮出了水面。
而他自己,唯一的损失就是刘硕再不可能韬光养晦,继续做他隐形的武器。
这场征战,没有赢家?,但三家?一对比,他的损失是最小的,崔瀚眉眼舒展地?让人?去给席家?传话:“告诉席兆骏,他家?的暗鬼没死,让他一起来看,西边一有动静,就是他养子回归之时。”
报信人?领命而去,崔瀚不知两家?旧怨,依然得出结论,自言道:“也?是两家?针尖对麦芒,不死不休,正式结仇的开始。”
滦城来的传信侍,被迎到堂内,席亚与席铭,一个站了起来,一个迎了上去并急急地?问:“南郡来消息了吗?怎么样?”
传信侍一边拿出崔瀚的亲笔信,一边道:“南郡包围已破,但所剩兵士不足八百,正在逃往滦城以西的路上。”
席家?人?闻此言,各个表现不同。
席铭舒了一口气,席亚望着外面,眼神是空的。
席奥低着头,在想陈知到底是谁,他问过父亲与一反常态的大?哥,但他们都只说,从不认识这个人?。
他不信,他们在隐瞒什?么。
席兆骏拿过传信侍的书信,虽已知道结果,但他还是要拆开来看一看。
而坐在屋尾的席姜,此时站了起来,她走出屋子站在廊下,这是和县的门府,原先定的在这里?与崔瀚同时出击,对西边过来的鲁迎形成围击。
可现在她停在这里?,不仅什?么都做不了,还得到了一个最坏的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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