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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个人是高中同学,他知道对方家里世代从医,他现任本市医疗协会副会长。
但以往,这些对他来说只是个概念而已。
他把汪霖喊到家里来,亲自做菜招待。
汪副会长在导航的帮助下,费劲地停好车,走到门口,先打了一个电话。
邵禹打开门的第一瞬间,汪霖感叹,“靠,你真的在这儿啊,我还以为你小子要报十多年前愚人节的仇呢。”
邵禹把人让人进来,皱着眉心思索,“愚人节什么仇?”
汪霖把他打包的几个卤味搁到桌子上,四处打量着道,“就我装迷妹给你写情书的事儿呗。”
邵禹点了点头,“忘了,不过现在又想起来了。”
汪霖大喇喇地往沙发上一座,拱手求饶,“错了,我错了,邵总您大人大量,还是继续忘着吧。”
邵禹把厨房做好的菜往桌子上端,认真道:“这里没有邵总,我现在不担任任何企业的管理职务。”
汪霖被他噎得一窒,又转头看了看,憋不住道:“哥们儿,你要是有什么难处直说,有我一口吃的……”
邵禹径直打断,“行,我负债五千万,一会儿给你个卡号。”
汪副会长蓦地被截断了话头,差点儿咬到自己的舌头。
不过,听了这句他反而放下心来,真要是负债累累,邵禹就不会这么说了。
而且,邵禹陪白翎去美国手术之前给他打过电话,两人聊得很具体,汪霖推测过,要是没有雄厚的经济实力,这一趟根本负担不了。
所以,同学圈里虽然有人以讹传讹,谣言邵禹公司遭资本抛弃,股东欠债被拘捕什么的,他压根没往心里去。
今天走到门口,虽然也有点儿开始困惑,但现在又觉得完全没必要。
邵禹这个人,如若真的经营受挫,一败涂地,那这会儿不是奔波在谈项目的路上就是喝倒在拉投资的桌面上,哪来的闲情逸致窝在这么个小房子里,亲手烹饪来招待他。
汪霖顿了顿,翻了个大白眼,“那请问你这是唱的哪一出,霸道总裁爱上灰姑娘,体验民间疾苦来了?”
邵禹咂摸着他说的话,半天没开口。
“我艹,”
汪霖震惊,“不会是被我猜中了吧?灰姑娘在哪?”
“不是灰姑娘。”
邵禹给了他一记眼刀。
否认的是身份,而不是这件事本身,不就代表了默认?汪霖往窗外一撇,对面医院他熟悉啊,旋即联系上下文,恍然开窍,“你不是追人家南医生追到这儿来了吧?”
邵禹表情没什么波动,“不可以吗?”
“可以,当然可以,南医生年轻有为,配你小子绰绰有余。”
汪霖嘴上说着,心底却开始打鼓。
他和南弋只有一面之缘,后来通过一次电话。
成年人交往,除非刻意伪装,否则品性对不对撇子很容易感受得到。
实话实说,汪霖对南弋印象极好。
他清楚邵禹的取向,出于关心朋友的角度在业内对南弋略作打听,没什么负面评价。
原本,他是打算找机会进一步熟悉熟悉来着。
结果,考察团刚走没多久,他还没倒出工夫来,猝不及防就出了那桩病人家属伤人事件。
他有持续关注着,也辗转得知,南弋已经不在医院工作。
所以,邵禹这明显守株待兔的行为,很可能竹篮子打水啊……思及此,汪副会长的五官皱到一起,实名担忧。
邵禹把他这个老同学就差写到脑门上的思想动态瞧了个透彻,他也懒得解释,“菜齐了,陪我喝点儿。”
“欸,”
汪霖爽快地应道,“今天我豁出去了,必须舍命陪君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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