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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足以窥得此人的脾性和能耐。
向右使武功卓绝,但一直为偏头痛所困扰,每次发作起来就要人命,即便是平一指也无法为他根治,只能靠针灸来舒缓疼痛,每次顽疾发作后,额头上就会缠着一块幧布,他便借故推辞不参与教务。
叶夕颜手指轻捻,修剪齐整的指甲透着粉白,她掀起眼帘,幽幽地瞧了眼向问天。
偏头痛?
会比一棍子爆头还来得痛么?
向问天的大恩大德,她牢记在心中,来日必定偿还给他一份大礼!
阴冷黏腻的视线像蛇似的,缠绕在向问天的身上,向问天又惊又怒,对上她怨毒的视线,心底不由得咯噔一声。
她这样的眼神,在他的梦中曾经出现过无数次。
鲜血和脑浆糊满了头脸,女子穿了件沾满了泥土的白衣,眼神怨毒地盯着自己,声音轻柔却阴寒,她说……
她说:“向右使这话不公道,我是小孩子心性,难道任大小姐就不是小孩子心性?”
向问天浑身一震,抬头看向了说话的女子。
没错,这个女人又活过来了,她的嘴唇张张合合,吐露着一如既往的恶劣言论。
“她蜗居于洛阳,足不出户便知江湖事,我身居黑木崖,情报如青丝过于篦梳,难道我和她有什么不同?我怎么就阅历浅薄了?”
“向右使口口声声说,左使不能允于我,那可以允于谁呢?这倒是新鲜了,难不成允于任大小姐,她就必定没有异心了吗?”
向问天立刻就想反驳,可惜他心气胆怯,一遇上叶夕颜就心虚,叶夕颜也不愿意将这个机会拱手让给他。
正常人吵架的时候,谁会你一句我一句的辩论?当然是谁的气势压倒了对方,谁就是最后的胜者!
她侧过身子,冲东方柏拱了拱手:“任教主在位之时,对五岳剑派屡屡进攻,打算将它们悉数灭掉,任盈盈跟随任教主,日月神教可曾危在旦夕?”
“东方教主袭位以后,整个日月神教极少与五岳剑派摩擦,得以养精蓄锐,我叶夕颜追随东方教主,与任盈盈并无不同,怎么到了您的嘴里,日月神教就成了危在旦夕?”
向问天怒目圆睁:“你无中生有!”
“向右使别急呐,无中生有的事情,你急什么?”
叶夕颜促狭一笑,微微地抬高了下巴,斜着眼睛看他。
字字诛心!
每一句都拉扯着任盈盈,故意在东方教主的雷池边缘上蹦跶。
无论谁来辩驳,都难逃东方教主的猜忌。
童百熊庆幸地拍了拍胸口,还好他没有和叶夕颜起过正面冲突,他怜悯地瞟了一眼上官云,上官云果然惨白着脸。
众长老彼此看了一眼,都摇了摇头。
整个日月神教之中,对东方柏威胁最大的人,就是任大教主的女儿任盈盈。
如果不是东方柏篡位,任盈盈问鼎教主之位,将是板上钉钉的事实。
因此,东方柏做了教主之后,虽封了任盈盈做圣姑,但任盈盈为了避嫌,一直隐居在洛阳,鲜少涉足黑木崖。
随着幼虎一天天的长大,虎王的压力也逐渐增大,尤其是杨莲亭察觉到了任盈盈与向问天的往来,看似风平浪静的黑木崖早已成了风暴眼。
东方柏愿意抬举她,不仅是想拿她当挡箭牌,还打了个“教主对教主,教储对教储”
的阴损主意。
叶夕颜勾起嘴角,笑眯眯地欣赏着向问天脸上的惊怒。
视线在噤声的众长老身上逡巡,东方柏嗤笑,随手指了个人:“贾布,把你的想法说来听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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