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尴尬的风肆无忌惮地扫过春烟堂,素心和蕊心僵在那,嘴巴张得老大。
柳拂缇惊地眼珠子差点掉出来,陆云舟也赶紧捂了他的嘴怒斥:“小兔崽子,你乱叫什么?让你叫大夫人!”
“大……大夫人……”
南笙一副乖巧相,倒是听陆云舟的话。
谁知陆云舟前脚刚走,南笙便大着胆子扯了扯柳拂缇的衣袖:“阿娘说,小孩子不能撒谎,陆哥哥不是我爹爹。”
小家伙如实告诉柳拂缇,他的爹娘是赌场贱奴,早就死了,他自小在赌场讨饭为生,有一日不小心弄脏了贵人的衣服,差点被活生生打死,还是陆云舟掏了身上所有的钱,把他给救了。
柳拂缇听完,心里很不是滋味,想来陆云舟是怕自己不准他拿侯府的钱管闲事,这才谎称是他自己的孩子。
“想不到四少爷看着一脸纨绔无赖相,却还有这般好心肠……”
连素心都实难相信,那陆云舟竟如此“表里不一”
。
柳拂缇既心疼,又无奈,拿着小家伙的身契递给蕊心:“带他去洗漱,换身衣服,若外面问起,就说瞧着可怜,是黑市买来的。
至于陆云舟……他既想当爹,就让他当好了,不用拆穿他。”
南笙在侯府安顿下来,陆云舟那个没心肺的倒也放心,一回都没来瞧过,倒是院里的橘心见多了个这么小的孩子,起了疑心,时常旁敲侧击的同其他人打探南笙来历。
南笙很聪明,柳拂缇教了一遍,就把说辞都记住了,可他不愿意说谎,素心和蕊心好说歹说,他才明白乱说话会害了陆云舟的道理,一下开了窍,任谁问起,都称是被素心姐姐买回来的家奴。
而柳莺莺自从管了账,自觉已然是这侯府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了,不仅在陆二的奉承下,恢复了他们二房的花销,还为了讨好陆宥林,纵着他花钱如流水,自己也是奢靡无度。
仗着陆宥林撑腰,她甚至连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,每每在老太太屋里摆谱,那老婆子也都好声好气的哄着,只敢等人走了骂上几句。
“夫人,老夫人病了,想见你,说……想跟你说说话。”
蕊心传信的时候,自己也不可思议,那老太太平日不喜欢夫人,嫌她是养女,出身低微,除了叫她伺候,甚少叫她说话,去了也是训话。
“不去。”
柳拂缇一口回绝,“她这会儿叫我去,除了倒苦水还能做什么?为着她那宝贝孙子,不敢得罪柳莺莺。
眼下见柳莺莺管了账,她更拿捏不住了,想叫我过去挑拨离间,再把账本讨回来?呵,当初她既盼着陆宥林娶平妻,便让她好儿媳去伺候好了。”
素心一边给柳拂缇添茶一边笑得合不拢嘴:“她哪有那个功夫,我听说她把账管的一塌糊涂,账面上那能用大半年的流水,这半个月就被她花的所剩无几了,侯爷拉不下脸来请夫人继续理账,眼下正四处筹钱呢。”
蕊心也道:“除了咱们院,其他房已经好几日不见油水了,惹得另外几房叔伯们,阖府上下骂声连连。”
不到晚上,陆宥林就来了,一见到柳拂缇桌上的大鱼大肉,哪还要什么面子,狼吞虎咽的一边吃一边责备:“府里都什么样了,你还有心情在这摆席,顿顿吃这么好,你倒是自在!”
“不然呢,跟着你们一起饿死?”
柳拂缇无辜地反问,
“你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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