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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人眼神很执拗,把手机举在他面前。
路澄以为他叫他接电话,就伸手去拿手机。
江鹤不干,又把伸出去的手撤回来,不肯把手机给江鹤。
路澄:“怎么了?”
江鹤委屈兮兮的,想最暴躁地发脾气,把桌子全部一个一脚都踢倒。
想砸盆栽,想骂人,想大声嚷嚷,质问怎么让江澈叫你小澄。
可桌子是他们一起去家具城挑的办公桌,胡桃木摆在写字间里很气派,摸起来木纹的手感都特别好。
盆栽也是他们一起选的漂亮多肉。
这些都是他和路澄之间的美好回忆载体,一看到的时候都忍不住露出微笑的一起生活的痕迹。
像以前那样暴躁地发脾气,把这些都砸掉的话……他不舍得。
哪怕是踹一下,都不舍得。
他更不舍得对着路澄骂人嚷嚷。
多暴躁的脾气在路澄面前,好像也都化成了暖意春流。
糟糕的坏脾气体质,好像不是凶神恶煞的反叛角色了,而是泪失禁一般。
他一开口,甚至想哭。
他想质问,脑海里觉得自己用着的应该也是质问的语气。
但实际上怎么讲话,这个声音语气都怎么可怜。
他委屈着:“怎么不让我叫你小澄呢?我不能叫吗?”
路澄:“哈?”
电话那边的江澈:“啊?”
江鹤的委屈是一个人的,此刻的迷茫是两个人的。
见路澄没反应,江鹤就连忙追问。
“是还没轮到我,还是干脆就轮不到我?”
好嘛,给江鹤气得掉眼泪了。
是真的掉眼泪了。
他最开始,还梗着脖子看着路澄,只是眼睛有些泛起水汽罢了,只是鼻腔有些酸酸的罢了。
他觉得没有什么。
别说鼻腔酸酸的了,他现在整个人都是酸酸的!
鼻腔酸酸的算什么?
江鹤现在出去,能比什么山西陈醋镇江香醋都要酸酸的。
可站在路澄面前,真的去问,真的去说这个话,在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吧嗒一下子眼泪就掉下来了。
路澄都看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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