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苗儿看她神色,也不由得叹气:“这两次来,我见你说话越来越少,以前在老夫人屋里,数你最能逗老夫人开心,说话最俏皮,如今怎么都闷闷的,一个两个都像有心事似的。”
“也没什么,我嫁不出去,给大家心头都添堵了。”
甜酿垂眼道,“难办着呢。”
苗儿轻轻叹了声,牵着她的手:“希望你也能苦尽甘来。”
话不过说几句,园子外就有人来寻苗儿,老夫人带病,况家不好在施家多打搅,早早地要回去,甜酿把苗儿送出来,见况学也在,寒暄了两句,况学领着苗儿转身要走,又回头打量了甜酿一眼:“二小姐看着甚好,有人心里头也欣慰了,望二小姐身体安康,喜乐圆满。”
她愣了愣,突然鼻尖一酸,眼眶发热,点了点头:“多谢。”
后来施少连夜里再到榴园来,见她一人倚窗看着天上的圆月,亮如玉瓶,照得庭里清清亮亮,两个小婢女抬着水嘻嘻哈哈往后头去,他的指尖乍触到她肩头,被她不耐烦甩开:“别碰我。”
她语气极冷,施少连不由得轻敛眉头,收回手,和她站在一处看月色。
“今日怎么了?怎么突然心情这样糟,谁招惹我们二小姐了。”
他柔声问。
“人人都招惹我,你更加惹我厌烦。”
她皱眉,回头把冷眼抛给他,“你常来这,祖母知道吗?家里上上下下知道吗?未婚女子的闺阁,就是任由你随意闯入的吗?你既然敢这样明目张胆过来,何不明目张胆去外头,跟外面那群人说,你睡了我,你要娶我?”
他盯着她绯红的脸,怒气腾腾的眼睛,心头又酸又颤:“你何必生这样的气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?让你又想起张圆了?”
她一愣,柳眉倒竖,冷声唤宝月:“宝月,宝月。”
宝月匆匆从庭中过来,甜酿立在厅上,气势汹汹又趾高气扬指着庭下地面,厉声呵斥宝月:“你给我跪下,自己掌嘴。”
宝月呆呆的:“二小姐我做错了什么?”
“我最讨厌嚼舌头的下人。”
甜酿睥睨,冷声道:“跪下,掌嘴,一回两回做这种事,是你没记性,还是我对你太好了?”
两个小婢子听见前头声响,也慌慌张张的出来探头探脑,见甜酿横眉冷对,尖着嗓音呵斥宝月,一时心头不由得有些惴惴不安。
宝月委委屈屈偷觑了眼施少连,万般不情愿跪在地上:“二小姐”
“是我惹你生气,你何苦拿她撒气。”
施少连声音还柔着。
“我管教自己的婢女,跟你有什么干系。”
她冷眼甩给他,十分艳色,“你若心疼,领回你见曦园去,多什么嘴。”
施少连收声,背手不语。
又厉声对宝月:“是你自己动手,还是清露明霜左右伺候你?”
宝月何曾想过这飞来横祸,她也未和施少连说什么,只说瞧着况学和二小姐说了几句话,回头二小姐就一直闷坐着,又第一次被甜酿这样呵斥,心头委屈,眼巴巴的跪在地上,伸手轻轻抽了个耳光。
“施家没给你饭吃?你敷衍什么?”
甜酿面色极凶,“让你停下了?”
清脆的巴掌声一声声响在庭中,施少连长叹一口气,看着龇牙咧嘴的宝月,又看看绒毛炸起的甜酿,不由得苦笑:“不过是多嘴问了她一句,也不是存心打听,你何苦气成这样你若不喜欢,以后再也不这样。”
又道:“消消气,别气了,把身子气坏可不好了,我走还不成么近来都不招惹你好不好”
甜酿板着脸不说话,施少连轻轻一叹,抬脚往外行去。
宝月还皱眉挤眼地抽着自己的耳光,听见甜酿冷冷道:“好了,停下吧。”
万分委屈的住了手,哇地一声大哭:“二小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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