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涿光山竹楼内,颜知鸢捂着脑袋醒过来。
推开门走进来的是师父长乐元君,一位九十多岁却有着乌黑秀发的女冠,气质温和,眼角的细纹为她平添几分庄重和蔼的气质。
“感觉如何?还疼不疼?”
“疼倒是不疼,”
颜知鸢看了眼窗外黑沉沉的天空,幽幽地叹了一口气:“我炖的排骨肯定糊了。”
长乐元君:“……有那闲功夫想排骨,不如先担心一下自己的身子骨。
起来,先把药喝了。”
这位元君的脾气并不如外表那样温和,典型的岁数不小,脾气很大。
颜知鸢发现,痛的时候是真的痛,疼到到控制不住自己,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的那种。
痛完之后,却也没什么后遗症。
现在除了有点饿之外,并不觉得哪里难受。
喝完师父递来的闻起来就非常苦,尝起来更苦的药。
颜知鸢才问:“师父,我到底出什么问题了?我昏迷之前听到你说‘桃花诅’、‘恶诅’之类的话。”
“这些可以晚点再说,”
长乐元君面上露出一丝笑容,率先离开二楼的房间。
颜知鸢听到“啪、啪、啪”
的声音,那是师父踩在竹阶梯上发出的声响,还能听到一两声吱嘎吱嘎的声音。
她想着,梯子使用很多年,或许已经需要维修。
接着,就听见师父的声音从一楼传来。
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。
我及时熄了火,排骨没糊。”
颜知鸢倒了一杯茶,准备去一去嘴里的苦味,就看到窗外出现一个又大又圆的黄色眼珠,眼中有一条黑色的竖纹,无法想拥有巨眼的是一只怎样的庞然大物,又该有多么的恐怖。
颜知鸢却只觉得安心。
“箱生,你去哪了?我刚刚回来都没有看到你。”
她放下茶杯跑过去的时候,巨大的眼睛已经消失不见,取而代之的是缓缓在窗外移动的粗壮蛇身。
最后,一条蛇尾卷着竹篮进房中。
颜知鸢抱住尾巴,发现篮子里全是枣子。
原来箱生是发现她回来,去山顶给她摘枣子了。
这时节里,她最爱吃的果子就是野枣。
箱生不会说话,可形影不离的在一起生活十七年,颜知鸢早已与大蛇心意相通,能明白他的意思。
见他将蛇尾收回去,落在外面的树梢上,颜知鸢就知道他大部分的身体都在盘在屋顶,此时可能已经昏昏欲睡。
蛇要冬眠,以箱生的习惯,冬眠期马上就要到来了,这会让他随时随地都想要睡觉。
“阿鸢?”
听到师父的催促,颜知鸢连忙提起篮子从房间里走出来,路过师父的房间和位于楼梯旁的两人共用的书房,顺着盘旋的楼梯来到“客厅”
中,再穿过一道珠帘阻隔的小门,就是平日里用饭的“餐厅”
。
厨房在餐厅的后面。
这些古怪的名字都是师父取的,来自她的故乡“种花家”
。
两个人并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,颜知鸢将下山后遇到的事情,一一讲给师父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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