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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几年除了应酬聚会,他在家几乎不喝酒,更不可能有醉了打碎酒瓶划伤手的情况。
“先生,这伤口看着就深,还止不住血,普通的消毒包扎是不行的,还是把医生叫过来吧。”
徐叔只能继续跟喝醉了的人讲道理。
陆闻别瞥一眼伤口,扔了医用棉靠回沙发上,松开眉心时哑着嗓子“嗯”
了一声。
或许是酒精麻痹了生理上的痛觉,以至于他并没觉得手臂有多疼,反而让他清醒了不少。
唯有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情绪变得更清晰。
很快,私人医生匆匆赶到,效率极高地给伤口消毒缝针,最后在贴纱布时叮嘱:“辛辣刺激食物、海鲜和烟酒会影响伤口愈合,请陆先生务必忌口,同时也不能沾水。
换药每两到三天一次就好,十天后我会来替您拆线。”
“嗯。”
陆闻别闭着眼没动,佣人清扫时玻璃相撞的清脆响声刺激着耳膜,将他脑海里的画面也割成了不连贯的碎片。
-陆先生是有第三者插足的爱好,还是有屈尊降贵当地下情人的爱好?
-就算不是他,也不会是你。
他睁开眼,眉眼间写满疲倦,直视天花板上刺目的灯光半晌,他才起身往楼上走,视野中还有强光刺激后残留的光斑。
眼眶一阵涩痛,手臂上刚缝过针的伤口突然也越发疼了起来。
宴会当晚回到酒店后,谈听瑟不仅泡了个热水澡,还又吃了一次感冒药,睡觉时被子也捂得严严实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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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上醒来后,虽然因为昨晚失眠而有些困倦,但幸运的是没有任何感冒的征兆。
她松了口气,跟住在同一间房的科琳一起起床吃早餐,准备前往剧院排练。
在海城的演出只安排了两场,中间间隔一天,也就意味着他们只会再在国内待三天,第四天就会回巴黎。
谈听瑟却已经在计划半个月以后的事——那时候是谈敬的忌日,她会在国内多留一段时间,直到忌日之后再返程。
前两年每逢忌日她也回来过,但通常都是清晨去的墓园。
虽然她不清楚陆闻别会不会去,但挑选这个时间的确有着避开他的打算。
希望这一次也不要遇见。
不过,如果她不说,国内的人肯定会以为她要跟着舞团的人一起回巴黎。
于是没有演出的那天,谈听瑟跟聂显见面一起吃了顿饭,当作走前见的最后一面。
这两年多来,聂显身上的变化不多不少,处于一种陌生与熟悉的中间值。
不过这次刚回国时两人就已经见了一面,所以相处起来谈听瑟并没有觉得不自在。
“这次见了,下次再见是不是就难了?”
聂显问。
“应该不会吧,”
她笑笑,“舞团会有假期,到时候可能会回来的。”
“好吧,希望你能赶上我的婚礼。”
谈听瑟一愣,“聂大哥,你要结婚了?什么时候?”
“还在商量婚期,大概就明年的事。”
聂显沉吟片刻,状似不经意地道,“到年纪了嘛,再耗下去快三十了,正好有个还挺喜欢的。
这个圈子里过了三十,既不乱玩儿也未婚的,真的少。”
她像没听见后半句似的,满脸真心实意的笑容,“那提前恭喜你了,聂大哥,祝你们百年好合。
到时候时间允许的话,我会赶回来的。”
听她这么说,聂显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于是识趣地没再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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