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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这里有伤药。”
路任家赶紧从储物袋内取出一个白瓷小瓶,还没递给苏瓷儿,就被一只手横出拦住了。
青年笑盈盈地看向路任家,“我们有。”
说完,他拉着苏瓷儿就进了她的小帐篷,一点也不客气。
苏瓷儿的小帐篷实在是小,只能勉强挤得下两个人。
她看着青年那一双大长腿憋屈地弯跪在那里,有些难受地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,“小师弟,你不觉得有点挤吗?”
“怎么,大师姐这是嫌我脏?”
青年眉眼一瞥,面色阴郁。
苏瓷儿:……
面对这位脑补帝,苏瓷儿选择沉默。
可她万万没想到,自己的沉默在花袭怜看来就是默认。
“呵,”
青年嗤笑一声,右手掐住她的下颚,指腹擦过那道细小的伤口,“大师姐嫌我脏,我便偏要贴着大师姐。”
苏瓷儿:……请问您还是十六岁的叛逆少年吗?
提到十六岁,苏瓷儿就忍不住又想到了少年时期的花袭怜,那个时候的他虽然已经是一朵小黑莲花了,但明显也比现在可爱多了呀。
还会软绵绵地唤她大师姐,那里像现在这个,只会笑里藏刀,蜜里藏毒。
原本不再流血的伤口又被擦破了。
虽然伤口不大,但苏瓷儿依旧能感受到那股细密的疼痛感,她下意识蹙了蹙眉。
虽然只是一个极小的动作,但还是被花袭怜捕捉到了。
“疼吗?”
青年的力道不轻反重,表情阴鸷,变态到了极致。
美人蹙着一弯黛眉,眸中浸润出轻薄的雾色,像冬日晨曦出现前未被驱散霭雾的天空。
“疼。”
苏瓷儿万分诚实。
“疼就对了。”
花袭怜压在苏瓷儿身上,说话的时候那张明艳如芍药花般的面庞几乎要贴到她的脸。
“大师姐现在的疼,比不上我的万分之一。”
苏瓷儿那一剑就像是花袭怜流入身体心脏里的那滴泪。
那滴泪从心脏里慢慢浸润出来,盘旋在他的五脏六腑里,然后再跟他的灵魂结合在一起。
肉体与魂魄,生理和心理。
每日每夜,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身体被撕开,灵魂被拉扯的痛苦。
看着眼前青年渐渐猩红起来的眸色,苏瓷儿下意识伸手出,按住了他的左臂。
“胳膊断的时候,疼不疼?”
青年浑身一颤,像是被触到了什么禁忌。
也许是疼的。
时间太久,他竟都记不得那个时候是如何疼的了。
他只知道,断臂之疼不算什么,那刺在肩膀上的一剑才是真的疼。
疼到他日夜难安,撕心裂肺。
“大师姐,你后悔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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