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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公主的封号是昌葆。
只不过几位长公主中,唯有她是当今圣人一母同胞的姐妹,身份自然与另几位长公主不同。
而且也只有她定居京中,所以洛阳人提到她时,时常将封号省了。
长公主原先觉得小女儿有了个好姻缘,一点嫁女的不舍都没有,每天为女儿的好姻缘笑得开怀。
直到俞嫣出嫁那一天,她心里才有了几分不舍。
如今女儿走了两天,那缕不舍千百倍的叠拢起来窝在她心里。
可怜了俞珂。
俞珂这两日没少当受气包,他感觉自己也没干什么啊,时不时遭到公主娘的白眼。
“平日里就知道跟你姐吵,现在没人和你闹了,来我这碍眼!”
俞珂琢磨了一下,裂开嘴笑了。
他拉长了音:“亲娘嘿,您这是想我姐了啊——别急啊,姐今儿个就回家了!”
“去去——”
长公主将小儿子撵出去了。
她在软椅上坐了一会儿,便坐不住了,在屋子里走来走去,时不时望向门口的方向。
——这怎么还不回来啊!
苏嬷嬷在一旁忍俊不禁,终是主动开口劝:“殿下,时辰还早呢。”
长公主白了她一眼,嫌她多话。
长公主转身走到窗下,在一把藤椅里坐下,默不作声了好半天,才问:“你说,姜峥那小子会对酿酿好吗?姜家人口多、关系杂,她那个笨脑子能应付吗?”
苏嬷嬷赶紧劝:“殿下操心了。
咱们家酿酿是多好的小娘子?姑爷还不得把人捧在手心里疼着?再说了,这全天下啊,也就您一个敢说酿酿是笨脑子。”
长公主长长地舒了口气,苦口婆心:“咱们做女人的都逃不过侍奉婆母那一劫,我这是怕她也遭老太婆磋磨啊!”
苏嬷嬷嘴角抽了抽。
这话旁人说也就罢了,放在长公主身上却不适用。
驸马爷的娘可是个慈善的,把长公主捧着,不曾有过半分婆母的架子。
苏嬷嬷笑着劝:“咱们酿酿身份尊贵,又是太后赐婚,岂是那等随意欺负的儿媳?她也不是个忍气吞声的孩子。
再说了,姑爷的那位母亲您又不是不认识,那是多好的性子,哪能干出苛待儿媳的事情呢?”
长公主沉思起来。
都是久居洛阳的高门妇人,她认识姜峥母亲也好些年了。
她仔细从记忆里搜寻关于姜峥母亲的不善,思来想去,也没想出什么来。
长公主又不耐烦地坐了一会儿,起身去了厨房。
距离上次长公主进厨房,可有十年光景了。
·
马车在公主府停下来,俞嫣早就将脖子伸得长长,迫不及待地跳下了车。
姜峥跟在她身后下车,顺手将她的巨幅裙摆整理了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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