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柜门上的那个手指印记也许是谁不小心蹭到的。
陈珲又把柜子关上了,提着面包上楼。
老旧的小区,一进入就能感受到一股很清晰的凉意,楼道里空无一人,陈珲困意越来越重,整个人没什么精神,耷拉着脑袋。
站在家门口,陈珲从口袋拿出钥匙,钥匙对着锁孔,好几次都没有插进去,陈珲的右眼皮忽然没轻没重地跳了起来,陈珲定睛一看,原来是自己拿错了钥匙开门,他拿着邮箱的钥匙在这里开门。
换了一把钥匙,银灰色的钥匙轻而易举地的进入,陈珲拉着门把手,眼皮还在跳动,走廊上一扇很小的窗户外,绿色的树梢上挂着几只蝉,不断地鸣叫。
陈珲的脑袋晕乎乎地,拉开门,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。
是在走廊上搬箱子的时候闻到的味道。
陈珲的脑袋顿时清明了不少,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门,很奇异的感觉环绕心头,他慢慢地往里面走,客厅到处都乱七八糟的,地板上还有箱子拖动的痕迹。
陈珲反手轻轻阖上门,咔哒一声落了锁。
他走到餐桌边上,把面包放上去,呆呆地注视着桌面上的那捧玫瑰。
陈珲注视了数秒,听到房间里传来很轻微的声音,他捏着钥匙,小心翼翼地走过去。
他已经很久没有进过这个房间了,因为梁怡住在这里,很多时候很不方便,他永远就待在那个客厅里。
背影很高大,穿着一身西装,一只手垂落在身侧,修长的手指微微蜷曲,从上到下,陈珲注意到这双鞋子似曾相识,黑色的裤腿,噌亮的皮鞋。
房间的空气里还若有似无地散发着女人的香水味。
陈珲站在门口,愣了出神。
那个背影缓缓转过身,陈碣棋的脸上依旧挂着一个黑色冰冷的止咬器,相较于从前的那个,这个很精致小巧一些,挂在脸上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容貌,反而起到了装饰点缀的作用,将那张深邃的脸庞衬着更加矜贵。
陈珲怎么也发不出声音,喉底像是被黏住,他张嘴有些想喊陈碣棋的名字,可看着面前的人,他又怎么喊不出来。
面前这个人既熟悉又陌生,这让陈珲产生了一股恐惧。
陈珲的眼神顺着他的手,看到了他手里捏着的东西,心口猛地狂跳,太阳穴突突地发疼。
陈碣棋手上拿着的是陈珲的结婚证。
红色的小本子就捏在他的手心里。
陈碣棋率先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氛围,他摇了摇手中的本子,朝着陈珲挥手,说:“哥,怎么傻了。”
这声音干脆有力,清晰地传递到陈珲的耳朵里,陈珲冷不丁地打了个抖,他脸上的惊喜变得惊愕,失声哑道:“你,你回来了?!”
陈碣棋露出一抹很浅的笑意,说:“哥是不想我回来嘛?”
陈珲连忙摇头,说:“回来的好啊,回来的好,这么就没回来,真的该回来看看。”
话边说着,陈珲的眼睛却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他手上的结婚证。
陈碣棋似乎也感知到这一点,将结婚证递给他,眼睛明亮深邃地看着他说:“哥,结婚怎么不和我说一声。”
陈珲看他正常的说话,脚底窜上来的恐惧感褪去些许,但瞧见他的眼睛,那股异样感又怎么都无法抹掉。
陈珲接过他的结婚证,对方拽的很紧,陈珲扯了两次都没有拿回来,他看向陈碣棋。
陈碣棋一脸平静过头的模样,笑着问他:“哥,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。”
陈珲讪讪地将手收回来,有些莫名地心虚,他说:“哦,这也不是什么大事,因为梁怡需要帮忙,朋友一场,能帮就帮吧。”
陈碣棋垂着眼睛,看着手里的薄薄的一片的结婚证,他往前走了两步,巨大的阴影瞬间埋没了陈珲,陈珲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,陈碣棋却只是很淡定地将橱柜的推拉门打开。
陈珲瞥了一眼,看见里面还有几条女士裙子,反应过来这个应该是梁怡的东西,她没有全部收拾完,柜子里面还有一些衣服和杂物。
“她睡这里是吗?”
陈碣棋的声音没有变化,但里面夹杂的冷冷地寒意让陈珲有些不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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