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短短几天,潇儿走了,朱赤堤一蹶不振。
朱婉笙翻了个身,顾影青在茶桌前快速喝了几杯茶水,又回到了净室。
雨声依旧,屋外守着的人影变了个样,以前萤石就露出个小小的脑袋一动不动,如今换成蓝矾。
她总是好动的,黑色的影子不是走来走去,就是晃晃脑袋,抬手又放下。
看着看着,朱婉笙眼皮渐沉,半睁半闭间,白皙有力的手指轻撩帘子,他先是探出头,而后挺拔的身姿缓缓走出。
朱婉笙呢喃道:“顾影青…你真的挺帅的…开业~
因着胭脂铺要上新,于朱婉笙而言算是半个重大转折点,她这一夜意识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,闭眼便是胭脂铺。
以至于天还未亮,她自己就醒了,凉水洗脸,又饮下一杯凉茶,人完完全全清醒。
担忧着朱赤堤的状态,朱婉笙顾不上用膳便去了朱金阁。
朱赤堤在罗汉塌倚着,未施粉黛,面色有些发黄,眼下黑青明显,整个人都瘦了一圈,她闭着眼,机械地任由酚酞喂她喝着粥食。
朱婉笙示意酚酞别出声,从她手中接过碗,学着酚酞方才的频率吹凉后一点点送入朱赤堤口中。
吃了不过小半,她有气无力地说了句,“不吃了,再去新泡一壶青茶,我们潇儿自小就爱这绿叶红镶边,以前我总是顾不上她,尽量不去看她不去想她,如今人不在了,心里又觉得不是滋味…”
说道这,她半睁开眼睛,看见朱婉笙时,整个人惊了一下,眉心拧紧,语气有些不快,“你真是调皮,吓着娘了。”
朱婉笙将碗递给酚酞,轻拍朱赤堤的背,“娘,我只是不想打扰您用膳,”
见她鬓间多了几丝白发,依偎到她怀中,“娘,您照顾好自己…”
朱赤堤温热的手顺着她的背,“不用担心,郎中看过,我身体并无大碍,只是需要休养些时日。”
“那我便留在府中多陪陪…”
话说一半,酚酞端着冒着热气的茶水回来,香气扑鼻,朱婉笙一个走神,话便接不上了,她接了一杯,白玉瓷碗,茶色橙红明亮,她浅喝半口,斟酌着如何开口。
朱赤堤接过茶杯却未饮,而是将茶水洒在地面,淅淅沥沥之后,水汽蒸腾,空气里带着醇厚的茶香,“我知道胭脂铺还有事情要忙,你无需陪着我,现在我也只想清净清净。”
酚酞又换了一杯茶给她,“还有,潇儿的事,你应该都已经知道了,娘也就不重提了,你无需自责,不是你的错,是娘没顾好她,现在要紧的事你要平平安安,不能在出事。”
她点点头,将茶杯捂在手心,试探道:“娘,潇儿…是谁将她如此残忍伤害?”
朱赤堤面色有些凝重,目光看向远处,语气却是不容置疑:“是娘没处理好的旧事惹来的祸连累了她,往事随风,不想再多提,你只管顾好自己,打理好朱家。”
话已至此,朱婉笙也不好再继续,再想问更多关于潇儿为何被关之事,无奈朱赤堤眼眶已红,那些问题也确实揭人伤疤,便也只能堵在喉咙硬生生压了回去。
茶水喝到没味之时,朱赤堤下了逐客令。
入了秋,三候水始涸,瓜果却实,满园桂花香甜,路过园子之时,朱婉笙随手摘了些挂花。
顾影青难得比她晚起床,惦记着胭脂铺,她随手将花往瓷瓶一塞便匆离去。
胭脂铺总店门口难得红红火火,按照朱婉笙的指示,门口摆了两排花篮,异常的显眼,也确实够吸引人。
店还未开,门口已经有诸多人好奇围观,朱婉笙绕开人群,蓝矾一边紧随其后一边护着她,交谈声时时入耳。
“这些花的摆法好生独特,我先前从未见过,真是好看…”
“对,你说这我以前怎么没想到,我家门口要是日日这样摆些花那我进进出出的多养眼啊…”
“这没有这些花我都没发现这有个胭脂铺,今日这是新店开业?”
“是吧…我以前也从未在意过,你看那每一个花上不都有个红条子,写着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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