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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立即带上李徐,驾着马往城郊赶,到了诏狱方圆百米的地方,我就呛得不行了,那边的人纷纷往我们这边逃,马儿走不动了,我跳下马就往诏狱那边跑,李徐眼明手快的把我拉住:“那边危险!”
“子房在那边!”
我听见自己在怒吼,让李徐放开,我拼了命的想冲进去,李徐力气比我大得多,像拎小鸡崽儿似的把我拎起来,往回走。
“我命令你,放下我!”
我凶狠狠的说完这句,李徐说了声得罪,在我后脖子上重重敲了一下,我眼前一黑,晕了过去。
李徐,你好样的!
入夜时分,我醒转过来,张良已在床边守着我了,我如释重负。
转头就去找李徐,找了一圈只有时茂和夏福,我凶凶的问夏福:“李徐呢!”
夏福见我神色不虞,低下头:“他说知道得罪了公主,自己罚了自己十鞭子,此时已经回去歇着了。”
我一下子火气也没了,看着张良,我耷拉着脑袋。
张良面色沉静,如下午离去时那样严肃,他看着我:“庆先生死了。”
死了……我明白过来,是诏狱的那场火!
我心乱如麻,一会儿想到傍晚时看到的浓烟,一会儿想到庆先生平时在我们面前不苟言笑的脸,以及某个晚上,他落在我头上温热的带着茧的手掌。
我呆了一下,捂住脸,掉出两滴泪。
张良坐在床边,有些失神,他好看的眉眼间尽是疲惫。
我问他:“为什么这样?”
“我去诏狱见了庆先生,庆先生什么都没说,后来又去了一趟王宫,碰上了浮先生,”
张良闭着双目,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:“浮先生比我先见了大王,他说,让我回去,所有的人都不许再提这件事情。”
“为什么?”
我契而不舍的问,庆先生马上就要去燕国了呀,为什么会死在了诏狱里?
张良道:“庆先生想为庆家翻案,他家中藏有当年田假诬陷庆家叛国的证据,他……一直在求助相国大人,上个月相国大人答应了帮他翻案,但田假……”
他说着说着就开始深深呼气了,好似快憋不住心中怒火。
我想起曾经见到庆先生和后胜在一起过,原来他那时就在求后胜帮他翻案了。
我擦掉眼泪,说:“我们要帮庆先生翻案!”
“不能,一切证据全都已经销毁。”
张良说,他看着我的眸子里有着隐隐担忧,他说:“这件事情,我们所有的人,都要当作没发生过,这是大王的意思。”
“是吗?”
我心里一团火搅得难受。
张良露出一个嘲讽的笑:“田假说,庆先生杀他家仆在先,又杀了他的妻弟贺苕,诏狱失火,是上天下降的惩罚……”
“狗屁!”
我忍不住大骂:“放他妈的狗屁!”
现在所有的证据全都没有,所有知情的人都闭上嘴了,装看不见、听不见,我觉得好笑:“所以我们只能当庆先生从来没有出现在我们生活里一样吗?庆先生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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