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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维桢?”
齐让不明所以,“他怎么了?”
“我刚看他和江姑娘……”
齐子元说着,语气迟疑起来,“他们两个没在一起吗?”
“就知道瞒不过你,”
扫量着齐子元的神情,齐让思绪微转,突然笑了起来,“所以你以为在阿瞳入宫前他们就两情相悦,而我是为了成全维桢,才同意阿瞳假死脱身?”
看见齐让的笑,齐子元心中有了数,不自觉抬手摸了摸鼻子。
大概是小说电视剧看多了,才会在刚刚瞧见江维桢跟许瞳的互动,就先入为主产生了这样的猜测。
现在稍微想想也觉得离谱——许瞳自幼长在许家后宅,而江维桢据说早早就跟着太医署的老太医研习医术,过往江许两家也没多少交情,在许瞳进宫前,两人说不定面都没见过,更别提生什么情愫。
更何况……
“是我狭隘了。
江姑娘当年不过十几岁,为了挣脱桎梏不惜舍弃许瞳的身份,这样的勇气和果决,我却猜测她是为了儿女私情。”
齐子元认真道,“而且,这么想对你和江公子也不公平。”
齐让微微眯起眼睛,语气却很平静:“怎么不公平?”
“按照江公子的为人,不可能在明知父皇已经为皇兄定了和许家的婚事,还任由自己和许家姑娘接触甚至暗生情愫,”
齐子元缓缓道,“同样的,皇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娶江公子的心上人。”
“维桢暂且不论,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娶?”
齐让垂下眼眸,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,“你当年年幼,不知道我初继位时的处境,更不明白这桩婚事会给我带来的助力。”
“我知道,但我更知道皇兄是什么样的人。”
齐子元看着齐让的眼睛,语气笃定,“就像当年想要打压许家越来越盛的势头其实有无数的办法,皇兄却偏偏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成全了江姑娘……没了许家的助力固然可惜,但即使当初没有这桩婚事,或许要再费些周章,皇兄也还是一定能够稳定朝局,顺利亲政。”
少年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明亮,齐让一眨不眨地和他对视,恍惚间好像陷了进去。
“我……”
他喉头微哽,而后轻轻摇了摇头,“陛下身为一国之君,不该如此轻信他人。”
齐子元歪了歪头:“皇兄又不是他人。”
理所应当的语气,让齐让却不自觉地沉默。
他觉得自己是该说点什么的,话到了嘴边却又怎么都说不出口,最后只是抬手轻轻摸了下心口:“我带你再去别处逛逛?”
“好啊,”
齐子元转过视线,朝四下里看了看,“我想去那边的花园。”
江家的花园自然不能和有专人精心打理的御花园相比,但胜在正是百花齐放的时节,入眼是一片姹紫嫣红,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面而来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娱乐方式太少,自穿越之后,齐子元对这些曾经浑不在意的花花草草越发喜欢,每个都要上前看上一看,凑近了闻闻花香,辨认一下品类。
齐让便由着他,偶尔在他认不出的时候适时提醒,再一起向前走去。
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,直到将盛放的所有花都看了一遍,也到了荷花池跟前。
在池边的亭子里坐下,齐子元长长地舒了口气,回转视线看向齐让:“我光顾着玩了,皇兄走累了吧?”
“我的身体已经好了许多,”
齐让缓声道,“陛下不用这么小心翼翼。”
“也不是小心翼翼,就是……”
齐让身体恢复的情况,齐子元是看在眼里的,一如他一直清楚眼前这位是一个身居高位、心思深沉且手脚健全的成年人,却还是本能地想要去关心和照顾。
齐子元轻咳了一声,转了语气,“我就说皇兄的身体会慢慢变好的。”
齐让愣了一下,才想起齐子元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。
只是那时他刚重生,还深深地沉浸在前世的记忆里,面对主动来探望的新帝,满心满眼都是防备和揣测,才会直到现在才感知到少年人当时的真心实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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