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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他不说话又不说自己哪里痒,鐘硕撇了撇下頷,再重复一次刚才的话:「住哪里?要送你回家还是去医院?」
若只有这两个选择,李以宸选的是回家。
但想太多的个性在他看见已经被大雨冲倒的摩托车,怕跟这个人离开后,放晴时自己回头会找不到这里,脑海里还在想,但风一吹,把他吹得头疼,语焉不详的说了「机车」两个字。
机车?
会错意的鐘硕勾起唇角扬起一弯盛夏,用眼神示意他看看停在前方的车子,「我开车来的。
」
「……」再次放弃解释。
他头疼得厉害,怀里的小黑狗好像也越来越僵硬。
原本想拒绝的言语被吞回,李以宸说了句:「谢谢。
」一站起来,却因为刚刚那阵风吹得他头疼,而摇摇晃晃。
鐘硕见状,说了声:「小心。
」未拿伞的左手稳稳地扶住他。
没想到李以宸第二句谢谢都还没说出口,就倒往他的怀里。
他身上都是雨的味道。
明明很狼狈。
但白衬衫湿漉地黏贴在他偏瘦却不乾瘪的身上,线条与肌肤若隐若现,再加上他的湿发与怀中的小黑狗,因晕眩而闭上的眼,下眼瞼拓展的睫毛倒影,因感到凉意而轻轻颤动的眼帘,是轻拍翅膀的蝶翼,每次震动,都是诱惑。
因他的倒卧,也把鐘硕的黑t印上一片沼泽,加深厚重感,重量落脚处却是在心脏,顺着血液流向身体的每个地方,氾滥成灾。
鐘硕的心,一阵荡漾。
跟李以宸不同,虽然不会刻意提起,但鐘硕从不隐藏自己的性向。
对他而言,尊敬神明跟喜欢一个人,都是同样慎重的事,即使对象是同性,也都该被祝福、珍惜。
虽然让他第一次察觉到喜欢的人是同性时的那个人,在他十五岁忽然从他生活中消失,不管他怎么找,甚至翻遍全村,也都没有他的消息。
但他仍记得当时他教他功课,他看着他写字时心动时的波澜。
很直接,很纯粹,也很污浊。
他看着他白皙的肤色因南方城市的艳阳而漾起一片浅红而勃起,他拿着他看过的书、摸过的纸张,幻想上面写得不是数学习题、不是理化公式,而是密密麻麻煽情且下流的情色文字打手枪,他拥着他穿过水蓝色制服的上衣睡觉,就像抱着他入眠而梦遗。
这是他年少时的喜欢。
是他的兵荒马乱。
十二年过去,身边来来去去的人这么多,见过的世面不少,也不是没见过美少年,也不是没再遇见感觉有那么点喜欢的人,也曾试着跟谁交往,但却没有想要牵起这个人的手那种衝动。
点点滴滴匯聚,一处一处落下无法言说的种子,在身体里盛开成繁花。
如今,他在这个人的身上,嚐到到相同的悸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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