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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家堂屋外头,卢彩梅和阮德贤面面相觑。
“你怎么让傲武进去了?”
阮德贤有些不赞同,“娃儿说了要单独同江轻尧说话呢!”
“你这老头装什么?绵哥儿同轻尧说了什么咱们又不是没听见,这不是都说完了吗?那傲武巴巴地过来给咱家哥儿送吃的,我还把人拦在外头,那像什么话?”
卢彩梅压低了声音,对着她男人斥道。
今日江轻尧母子二人过来,卢彩梅和阮德贤原也不想让他们进门的。
可他们过来时大张旗鼓的,赶了两辆马车,一路上招摇过市,引得村里人许多人都跟着过来瞧热闹了。
阮德贤说把人放进来,让他们把话说清楚,免得以后他们隔三差五来这么一回,卢彩梅想想也是,这才将人放进来。
原是想说清楚后就将人打发走,可中间阮意绵又出来了,还要单独同江轻尧说话。
阮德贤和卢彩梅想着自家哥儿是个有分寸的,而且家里屋子不怎么隔音,堂屋里说什么话,他们站近点儿便能听得一清二楚,便依着儿子的话出来了。
出来后他们夫妻两个站在左侧门边,林氏和江家的下人站在右侧门边,默契地一声不吭,静静地听着里头的话。
听到江轻尧苦苦哀求,甚至还立了契书求和,林氏牙都要咬碎了。
再听到阮意绵半点儿不给人留情面,毫不心软地拒绝,她更是气得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。
她方才忍气吞声给卢彩梅和阮德贤道歉,都是不得已而为之,是来之前同她儿子说好的。
自打阮家退亲后,江轻尧便再没去过学堂,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法子挽回阮意绵,半点儿心思都没用在学问上。
眼瞧着自己天资过人的儿子沉迷情爱,短短几日憔悴了一圈,还为了一个农家哥儿荒废学业,徐氏和江广乾都坐不住了。
两人商量了一下,最后还是依了江轻尧的,让林氏过来赔罪。
不能让儿子继续这样荒唐下去了,先把人娶进来,后头的事儿可以再想法子。
想得明白是一回事,心里的感受又是另一回事。
看着一向矜贵的儿子放下身段同一个农家哥儿求和,林氏对阮意绵的恨意又多增了几分,这个小哥儿凭什么这样作践她儿子?!
她在堂屋外头听了一会儿,实在是听不下去了,最后还是回了自家马车里。
江家的马车就停在阮家的篱笆外头,林氏在坐了一会儿,便看见一个身材十分高大的年轻汉子径直进了阮家的大门,那汉子同卢彩梅两个说了几句话,便进了堂屋。
他进去后,江轻尧的小厮江福对着他的背影嘀嘀咕咕的,似乎在骂人。
林氏将江福叫过来问了几句,听完江福的解释,她眼睛一转,心里又有了主意。
*
江轻尧从堂屋里出来时面色十分难看,他强笑着同卢彩梅两口子道别后,便同他娘一道儿离开了山榴村。
他走后,堂屋里的气氛颇有些尴尬。
“霍大哥,你今日又上山啦?”
阮意绵硬着头皮转移话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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