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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你们再胡说八道,我杀了你们!
」
陆景耀突然暴喝一声,因为怒意腾腾,眼里血红一片。
两个婆子惊骇得来不及行礼,撒腿跑了。
他回芳菲苑去找母亲,虽然这几日母亲没来照顾他,也没来看过他,但他知道母亲疼爱自己,不可能做伤害自己的事。
可是,丫鬟说,母亲每日都去祠堂罚跪。
陆景耀跑到祠堂,果然看见母亲跪在昏暗的祠堂里。
只是,母亲的身躯塌下去,坐在自己的腿脚上面,春意伺候她进食。
春意眼尖,看见他站在外面,轻声提醒。
苏采薇立马坐直了,也不再吃东西,眼神示意她先走。
春意提着食盒走到外边,「耀哥儿,二夫人腰背的伤还很严重,奴婢送来汤药给二夫人服用。
」
陆景耀好似没听见她的话,只是沉静地看着母亲。
母亲的后背衣裳渗出血迹,他不知怎么的眼圈就红了。
突然,苏采薇软绵绵地晕倒。
他着急地冲过去,抱起她,害怕地叫唤了几声,她才缓缓睁眼。
「母亲,不跪了,回去好好歇养着。
」陆景耀看着母亲这般虚弱,哭得稀里哗啦。
「母亲没事……母亲做了错事,受罚是应该的……」
她气若游丝地说着,好似随时会化作一缕轻烟消失了。
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劝,她都坚持跪祠堂。
苏采薇无力地伸手,轻轻摸着他的脸庞,「耀哥儿你要记住,大夫人是你的嫡母……你要听从她的教导……你千万不要去跪求她,我这是自作自受……」
陆景耀来到春芜苑,看见沈昭宁坐在廊下的贵妃榻上闭目养神,不由分说地跪下。
「耀哥儿,你这是做什么?快起来。
」
紫苏惊诧地拉他起身,但他坚决地推开她的手。
沈昭宁淡漠地问:「你有事求我?」
「只要你饶过母亲,让母亲免于责罚,回去养伤,我可以做任何事,你尽管说。
」他眼神坚定,像一个瞬间长大的小大人。
「无论是大人还是孩童,做错了事,便要承担后果,谁也逃不掉。
」她怅惘地望着长空的云卷云舒。
如若嫁进陆家之初,她头脑清醒,不是一根筋地想要得陆正涵的欢心和宠爱,没有卑微屈膝,没有讨好陆家人,结果会不会不一样?
那时她是陛下亲贬的庶人,跟皇家再无半分关系。
永远不得进宫,更不能求见皇祖母或是其他宫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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