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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早就用过,也不知嫌弃个什么劲。
而且问题是,现在也轮不到他嫌弃。
崔灼的脾气还没好到已经被人嫌弃还不计较,径直朝门外走去:“要么将就用,要么自己去拿。”
白昙简直气得牙痒,怎么会有人连这种小忙都不愿意帮?
手上的浴巾确实是新拿的,还能感受到烘干后特有的触感。
白昙安慰自己,好哥们儿之间——他暂且认为他和崔灼是好哥们儿——共用一条浴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,就算以后他成为崔灼的大嫂,只要崔灼不说他不说,这些事也不会有人知道。
反正他和崔灼之间已经有不少小秘密了,再多一个也就那样吧。
崔灼不用离开酒店,穿着很薄的单衣就回房间去了。
白昙收拾得要慢一些,尽管已是下班时间,他还是规规矩矩地扣好了衬衫纽扣,并打上了漂亮的领带。
拿上大衣从顶楼直达一楼前厅,就在白昙准备换乘通往停车场的电梯时,他突然瞥到前台的同事似乎正很紧张地在和客人说些什么。
客人是两位年轻女士,衣着光鲜,表情不善,其中一人不停地用食指戳着台面,咄咄逼人的样子一看便是在表达不满。
那前台同事是新来的员工,无措全写在脸上,如果白昙没记错,今晚应该是方思源值班,也不知他去了哪里。
把大衣规整地搭在手肘,白昙快步来到了前台,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“白秘书。”
前台同事顿时就像看到救星一般,如释重负地说,“这两位女士要求我提供客人的房号。”
咄咄逼人的那人立马将矛头对准了白昙:“你是管事的吗?”
白昙当下了然,敢情是捉奸来了。
他正想解释,依照酒店规定不得泄露客人隐私,这时方思源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,对白昙说:“刚去了下洗手间,我来解决就好。”
由于方思源靠近了那两位女士,白昙站在后方能看得很清楚,他侧颈的衬衣领口下有一颗若隐若现的新鲜吻痕。
当然,也有可能是蚊子咬的,如果这大冬天的还有蚊子的话。
白昙不着痕迹地抬起腕表看了看,这个时间裴艾维应该刚下班回酒店不久。
“女士,我很理解您的心情,但我们实在不能透露客人的房号。”
方思源说。
“你能理解什么?你知不知道这渣男拿我闺蜜的钱在外面养小三?”
这两位女士的生活条件应该相当不错,全身都是名牌,没怎么发言的那位正主戴着墨镜,光是墨镜就抵白昙一个月工资。
“我们现在才知道,那渣男在我闺蜜怀孕的时候就劈腿了。
他家欠的债全是我闺蜜帮忙还的,他有什么资格这么……”
比起安静的正主,闺蜜更加义愤填膺。
方思源耐心地听着对方的倾诉,丝毫没有赶客之意,在有新的客人来办理入住时,他还把两人请到旁边,给两人倒了两杯茶。
白昙是很不擅长处理这种事的,规定就是规定,无论这两人有多么不得已的理由,他也不可能给她们开绿灯,所以他很难像方思源那样做出感同身受的样子,安抚这两人的情绪。
不,方思源的感同身受应该不是装出来的,他的妈妈就是遇到了渣男一生过得极其不幸,所以他的回应不含半分虚情假意,这两人才能被他安抚下来。
“就是说他还赌博,骗您几百万说要创业,结果全输光了?”
“是我看走了眼。”
正主也开始加入控诉,“他是名牌大学出身,我以为他是积极向上的人,谁知道就是烂人一个。”
“他就是自卑啊!”
闺蜜愤愤不平地说,“总想着在你面前扬眉吐气,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。”
“男人就是这样,自卑又自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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