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距离五千两还差四千九百九十九两九百九十文。
……
不对,算上今日欠款,应该还欠着五千零三十两九百九十九文外债。
李昭宁咬紧牙。
她走出饼铺,正站在门口打量街上的铺子寻找商机,掌柜却突然叫住她:
“女郎!
你手中的纸笺……可否给我?”
李昭宁迷惑地指了指自己:“我?吗?”
掌柜点头,狡猾地笑道:“是。”
李昭宁看向旁边那堆包饼的油纸:“那边不是有一堆?”
掌柜着急道:“那纸上没写……呸,我就要你的纸。”
李昭宁再笨,也知道手中的纸不一般了。
她缓缓展开,发现纸上竟写着两个字,笔画龙翔凤翥,她不认识,但字的右下角,有一方小小的印鉴盖在落笔处,已经被饼上的油晕开,字体模糊看不清楚。
她懂了,这估计是哪位书法家的墨宝。
裴砚早些年做过宰相,他的字画帖子估计多到屋子里放不下,能用墨宝来包油饼,一点也不意外。
正在家中看书的裴砚突然鼻子痒痒,打了个喷嚏。
李昭宁将手中纸笺拍在账台上,五指伸开,诈道:“这个数。”
掌柜挑眉:“五两?女郎稍等,我这就……”
李昭宁呼啦一声拿回纸笺,转身就要走。
掌柜忙叫住她:“女郎莫走!
是在下失礼……五十两如何?”
李昭宁转过身,不说话,压下心头如春花绽放的喜悦,定定地抱胸看着他。
掌柜见她不走了,搓了搓手,两眼放光,声音颤抖:“五百两?”
李昭宁故作深沉地摇了摇头:“掌柜,做人要实诚。”
掌柜皱了皱眉,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:“六百两!
你不卖,我就不买了。”
李昭宁双手都在颤抖,心如擂鼓,双颊也红得不像话,她故作镇定,拿起那张银票对着阳光看了看,这才把纸笺递给掌柜,冷冷道:
“哼,便宜你了。”
掌柜接过纸笺,欢欢喜喜地跑到后堂,再也不管李昭宁。
她一出门,就将银票换成现银,去书肆买了畅销的话本,又批发了一堆笔墨纸砚,雇了车,匆匆赶往城外的流民营。
会写字的人工价太贵,而城外流民营中,会写字的人不少——这还得感谢裴砚这样的菩萨,他在给流民置办吃穿住用时,还会买些书和纸笔,给那些想读书的年轻人——就算没有科举,多读书也能明理。
可惜这尊菩萨普济的对象里没有李昭宁。
她不一会儿就到了,流民重新见到她,都很高兴,拉着她说了好一会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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