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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挽朝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拉住她,她心下一跳,回过头去,看向他,「你不想我走吗?」
这句话问得太过狡猾。
温沉这样摆明了是不想让她去睡外间。
可他若是应下,却又有那么些许怪异,弄得像是他舍不得她离开一样。
李挽朝仰头望着他,从温沉这个方向看去,她的睫毛更显纤长,碎发些许凌乱地落在额前,卸下来钗环高髻,却仍艳若桃李,眼睛一眨一眨的,小心思一点都藏不住。
方才的愤怒小猫,变成了狡黠小猫。
李挽朝想,只要温沉「嗯」一下,她就踩着这个台阶下去,她今夜也不再和他怄气了。
可是温沉迟迟不开口,李挽朝等不到她的回答,既失落又羞恼,分明他才是赘婿,她又不是。
为什么弄得她跟寄人篱下似的。
温沉这个狗脾气,驴嘴巴。
除了生得好看一些,还有什么用。
她想和他好好过日子,可是他呢?讥她讽她,现下她连说和的台子都给他递了过去,可他就连「嗯」一声也不愿意。
她气得想要扒开他的手,却听到头顶传来了一声闷闷的「嗯」。
温沉「嗯」了,他承认是不想让李挽朝离开。
「你不想我走?」李挽朝眼皮不自觉跳了跳,又忍不住再看着他确认一番。
这次温沉也没有迟疑了,又「嗯」了一声。
总也不能一直这样僵下去,她会想着法子寻不痛快。
因为没有倾注感情,所以温沉就连应付也能很随意。
可他随意的一声「嗯」,却足够让李挽朝觉得他给出了说和的诚意。
李挽朝得到了他的回答,脸也终于没再那样紧紧绷着了,她马上道:「既你不想我走,那我就不走了,你明日还要去考场,我们早些歇下吧。
」
两人上了床,早早熄了灯。
他们好像又恢复成了平素的样子,今夜的争吵似乎成了一次无关痛痒的拌嘴。
*
家宴结束之后,大家都各自回了房,李观去了书房处理公务,那边陈氏母子三人聚拢在一处说着小话。
李弘远想起今日温沉所做所为便气闷难消,一直到了现在仍在咒骂于他,「娘!
那贱人他是真想要掐死我啊!
」
陈氏却不信。
那温沉看着也不过一个瘦弱书生,那李弘远一身肉也不是长的,哪里至于说被温沉掐死就掐死。
她只当李弘远在小题大做,她蹙眉训他,「一口一个贱人,同哪些人学来的污言秽语,再说,他成日看着阴阴郁郁的,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头憋着什么坏,你没事招惹他做些什么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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