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锄地的声音与缝纫机发出的声响混杂在一起,颇有些你耕田来我织布的意味。
“山哥。”
陈晚上半身探出窗户对许空山招手,许空山靠近,叫陈晚让开,接着用力一撑,直接从窗口跳了进来。
他稳稳地落在地上,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蓬勃的力量感,陈晚拨了拨许空山略长的头发,将围裙套在他脖子上,调整好长度,用粉笔做了个记号。
许空山低头方便陈晚动作,陈晚顺势在他嘴角亲了一下,指尖的粉笔灰蹭到许空山的发尾,留下一抹灰白。
工作间的窗户对着后院,院墙一米多高,无法完全阻隔行人的视线,但枝叶繁茂的大树形成了天然的屏障,为这对小情侣提供了肆意温存的空间。
许空山在家待了两天,走前交代陈晚他在院子里种的那些菜,如果下雨就不用管,要是没下雨的话隔三天浇一次水。
作为曾经有过大学经历的人,陈晚很快适应了每天学校、食堂、小洋房三点一线的生活。
为了打开学校的市场,陈晚每天衣服不重样,在不少同学还在穿着打补丁的衣服上学的情形下,他可谓出尽了风头。
许空山种下去的大蒜和小葱陆续发了芽,陈晚每天都会看一遍,严格按照许空山说的下雨不浇水,不下雨三天交一次水,生怕给许空山种死了。
当萝卜和白菜也冒出两瓣翠绿的嫩叶时,陈晚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成就感。
“陈晚!”
铁门被拍得哐哐作响,陈晚抬起头,望见了一脸激动的钱国胜。
“你不是说下午到吗?”
陈晚打开院门,帮钱国胜把他身边那一大包布料抬进屋里。
钱国胜随纺织厂来省城出差,一周前给陈晚寄了封信,提前告知他上门的时间。
“厂里的事忙完了我就过来了。”
钱国胜坐在沙发上歇气,陈晚倒了杯水给他,他一边喝一边打量,“墙上是不是少点东西?”
钱国胜眼里没有惊叹,他小时候在港城住的房子比陈晚这小洋房豪华多了。
“对,墙上原来挂了几幅画。”
陈晚翻看着钱国胜带来的布料,“厂里又出新布了?”
“算不上新布,只是多了两个颜色,我感觉你可能会喜欢。”
跟陈晚合作这么久,钱国胜对陈晚的偏好多少有了点了解。
布料的材质仍然是涤纶混棉纺,秋装的厚度,颜色是卡其和浅棕,陈晚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成衣的款式,这种布料用来做短款外套或者长风衣再合适不过。
“这两个颜色耐不耐洗?”
陈晚把布料在手中攥紧后松开,观察上面留下的褶皱,几乎没有明显的痕迹。
“耐洗,试验过了,基本不会掉色。”
钱国胜放下杯子,“你工作间在哪?”
陈晚明白他是想看自己设计的秋装:“这边,夏装的货清完了吗?”
“清完了。”
钱国胜起身跟着陈晚去工作间,“那些人听见打折,没一个犹豫的。”
打折的主意是陈晚出的,马上十月,不趁早把夏装处理完,就得等明年了。
陈晚近段时间做的全是秋装,各式长袖长裤以及外衣。
没有衣架子,他让许空山在屋里牵了几根麻绳挂着。
“后面一排是男装,前面都是女装。”
在钱国胜通过钱舅妈打开女装市场后,女装的销量没用多久便把男装赶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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