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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色如墨,瓢泼的大雨好像要将整个城市淹没。
江聆打了退烧针,在急诊室里挂着水,南鹤坐在一旁的木凳上握着他没打针的手陪着他。
他的眼里酝酿了一场比窗外更大的暴风雨。
躺在床上烧得像红彤彤虾子一般的江聆皱了皱眉头在,无意识念叨:“好热......”
南鹤沉重的心情被这颠三倒四的呓语打乱,起身给他额头又换了一条温毛巾。
新的温毛巾覆盖到江聆的额头上,江聆嘟囔:“我没有.....他不是......不要......”
南鹤试图从江聆奇奇怪怪的话里提出有用的信息,然而听了两小时断断续续的话,实在没什么实用的信息量,索性塞了块奶糖给江聆。
江聆的嘴里有了糖,颠三倒四的梦话再也没有说出口。
江聆将近天亮退烧,体温回稳到三十七度左右,南鹤揉了揉换了一夜毛巾的胳膊。
天边泛起鱼肚白,江聆的卷密的睫毛颤了颤,睁开了眼睛。
迷蒙的双眸看着天花板,转头看见南鹤的那一瞬间就像被打开的小夜灯。
“啊......”
江聆激动起来,喉咙沙哑却说出来什么,挣扎间扯掉了手上的针,扑进了南鹤的怀里。
南鹤:“!
!
!”
抽出纸摁住江聆流血的手背,一边抱着他安抚他,“没事了没事了,不怕。”
原本情绪还算平和的江聆,顿时抽噎起来,扑在南鹤的怀里呜呜小声哭泣起来。
压抑的哭声在只有零星几个患者的诊室里尤为明显,腔调里都是藏不住的委屈。
“有什么事告诉我好吗?”
南鹤轻声哄道,“江聆?小傻子?乖乖?”
江聆的哭声渐渐低下去,静静地只有抽噎声,脑袋伏在南鹤的肩膀上,瘦弱的肩和腰背在南鹤的手下,单薄地像是一张纸。
南鹤也不打扰他,安抚地顺着他的脊背,一遍一遍,不厌其烦。
江聆趴了将近十几分钟,许是哭够了慢慢抬起头转过来,露出一双通红的眼眶。
“不哭了,来喝口水。”
南鹤拿起一旁的热水壶在冷却的杯子里加了些热水,插上吸管端过来,“把水喝完。”
江聆睁着兔子一般的双眸,接过水杯乖乖喝水。
一杯水喝完,两只兔耳朵又垂下来了。
“手背疼不疼?”
南鹤放开摁住针眼的手,见没有再流血才放心。
这么一会儿药水已经流了大半,南鹤按了呼叫铃过来麻烦护士处理,“针还是要打的,不打还生病。”
江聆极少见到医护人员,见端着针和药水的护士进来,整个人瑟缩进南鹤的怀里,念念叨叨:“不打针不打针不打针......”
南鹤觉得他可怜又可笑,“不打针接着生病,生病烧成一只大虾子了。”
“呜呜呜不要变成虾子。”
江聆更怕了,两只不安分地手慌不择路地往南鹤的衣服里塞,藏在衣服里南鹤的腹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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