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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殊连耳边越画屏在说什么都听不清了,但不妨碍他猜到他会说什么,艰难地摇头,脑袋摆动时,他脑袋下软趴趴的脖颈无法支撑起脑袋的重量一样垂了下来。
他差点就以为自己已经被拧断了脖颈,越画屏低下头,离他极近,近到他的气息扑打在脸上,皮肤泛起一阵细密的小疙瘩。
望着他的目光显而易见的不解,像研究什么范本一样,满满的困惑。
这点属于旁人的气息让白殊短暂地清醒了一瞬,调动起身体内所有力量向前迈动一步,脑袋抵在门上喘气,门把手就在他手指的地方。
白殊没有选择开门,他转了个身,身体靠着门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——脖颈上的尾巴松懈了一些。
隐隐能看到细白的脖颈上勒出来的青紫痕迹,白殊整张脸都呈现出一种濒死时难看的青紫,浑身湿得仿佛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。
越画屏有一刹那间是真的想杀死白殊的,他所有的忍耐、蛰伏、包括违背自己的原则,都是基于白殊会乖乖作为祭品给他享用。
而为了能品尝到白殊的味道,他一再退步,但在他退步后,得到的却不是应该享有的甜美果实,而是人类永无止境的膨胀野心。
越画屏冷冷地审视着白殊,第一次这样审视自己的祭品。
从白殊被他选择为祭品后,他就区别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蚂蚁,是独一无二的。
除了身上的气味流淌着献祭的香味,在人类中绝佳的诱惑力,一接触到他的肌肤就恨不得把所有肢节都黏在上面,永远闻不够,仰头弥漫着水雾的眼睛看着他时,让他格外难耐……之外。
——他和别的蚂蚁也没有什么不同。
越画屏这样想着,心里慢慢酝酿着杀意,杀死白殊需要和自己的意识作斗争。
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脑海里冒出想要杀死白殊时,那股莫名的情绪是因为什么。
但越画屏可以确认一点,他不需要一个只想着逃离,不听话的祭品。
他看着白殊靠在门上喘气,门把手就在他伸手就能够到的地方,他连碰都没碰,脸上的青紫随着大量氧气涌进胸腔,渐渐变得不再那么难看。
越画屏盯着那根缠绕在白殊脖颈间的尾巴,它安静又无害地待在那里,舔舐了许多脸颊和颈间的汗水。
越画屏准备趁白殊不注意时再杀死他,尽量让他死得轻松一点。
就在这时,他的视线范围内忽然多了一只手,那只手白皙细腻得连手背上细小的纹路都看不见,在光下白得近乎透明。
越画屏一下就被这双手夺去了所有视线。
脑海里无比艰难地才回忆起前一秒还在想的念头,视线像黏腻又湿哒哒的口水,将那只手的每一个指缝都舔了一遍才看向白殊。
前一秒脑海里冒出的念头消失的荡然无存,他现在就想知道白殊把手递到他面前是想做什么。
白殊的额发全湿了,看上去有些狼狈,少了几分冷漠感后显得异常乖顺,他举着自己的手,垂下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:“我咬不破,不要吸太多。”
越画屏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,手指激动到痉挛地捧起他的手,眼神幽深,牙齿上冒出一对尖锐的齿牙,对着白殊的食指扎破吸了进去。
其实,他并不需要吸食血液,只是血液里蕴含的香味格外浓郁,包括唇齿间,和其他深入的地方。
香味是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,越接近骨骼、肾脏,就越让他欲罢不能。
他低头在白殊的手指上吸食着那股香味,并没有咬太深,只要一点点就够他迷恋好久了。
与他的沉浸投入相反,白殊现在脸上的表情称得上冷漠,他能感觉到尖锐的牙齿破开他的指尖时,血液流失的感觉。
身体还没有从那种缺氧的窒息里缓过来,再加上血液流失,身体状况糟糕得他想要出去给自己挂个号。
白殊困倦地搭上眼皮,感觉到时间差不多了,倏地收回自己的手指。
越画屏还沉浸在浑身的每个感官都被香甜味环绕,身体里的一些东西正在蠢蠢欲动,香甜味骤然消失,不满地抬起头颅就对上白殊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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